要不咱俩散开罢,
来来往往不是个长法。
见了你,惶惶惚惚难招架;
不见你,时时刻刻心坎挂。
我也曾自己劝过我自家:
是怎么,空说丢开忘不下?
到多咱,你我二人不说话?
——清·华广生辑《白雪遗音·马头调》
本篇从要情人散开的角度,把那种难分难舍的感情,写得很逼真、感人。
这一对情人是私自相爱,而且看来没有成为合法夫妻的希望。因此,她在理性上认识到,这样下去不是个长久的法子,提出来“要不咱俩散开罢,来来往往不是个长法”。但是,人的理智与感情有时是矛盾的,在理智上是“散开”,而在感情上却“剪不断,理还乱”。所谓“见了你,惶惶惚惚难招架;不见你,时时刻刻心坎挂”。正是恰当地表现了这种堕入情网而无法摆脱的缠绵之情。尽管她本人也知道,不能听任这种感情继续下去,可是她在理智上“说丢开”,而在感情上总是“丢不下”。她向情人,也向自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到多咱,你我二人不说话?”多咱,即几时。一对深深相爱的情人,真的要“散开刀“不说话”,这该是要经历多么严重的感情与理智的尖锐矛盾和痛苦斗争啊!
这首民歌的特色,就在于它以感情和理智的尖锐矛盾,写出了爱情不自由的精神痛苦;它以朴朴实实的语言,表现了诗所特有的浓烈感情。如“到多咱,你我二人不说话”?在这个诗句里,所表现的感情不只是浓烈的,而且是多重的,其中有期待,更有留恋,还有无可奈何的极端痛苦。其感情的份量,真可谓字字千钧,叫人咀嚼不尽,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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