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界恶,
乌鸦日夜惯摇声;
乌鸦日夜摇声惯,
陷比表世是表生。
——清·李调元辑《粤风卷二·瑶歌》
李调元对本篇有如下注解:“摇声者,乱鸣也。陷比是不知。世是死。”
民间巫文化认为,乌鸦乱鸣,是凶险之事即将发生的预兆。人们总是视乌鸦为不祥之鸟,遇乌鸦啼而心惊肉跳。本篇诗中的抒情主人公生活在炎凉世态当中,人世的险恶本令他忧心忡忡,又听得乌鸦日夜乱鸣,便更加心神不宁。他的叙述,为我们创造了一个令人畏惧的“恶世”氛围,呈现出一颗忧时伤世的心。
诗歌的开头突兀点出世界之恶,使人心里为之一颤。二、三两行采用复沓形式,句式相同,语词一样,只不过第二行的“惯摇声”在第三行颠倒为“摇声惯”。这种复沓不只是在诗的结构上起了层递的作用,还特别把乌鸦乱鸣的情形突出了起来,在接受者的心里因而也就特别布上了排除不去的乌黑云团。最后的“陷比表世是表生”(意即不知是报死的凶兆还是报生的吉兆),并非表达对是吉是凶的疑问,而是以疑问的形式强调出对凶险降临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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