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书,看见了不由人不气,
说来时又不来,这话儿眼见得虚。
那些个有缘千里能相会,亲口的话儿还不作准!
这几个草字儿还要他做甚的?
寄语我薄幸的情郎也,把这巧笔舌儿收拾起。
——明·冯梦龙辑《挂枝儿》
本篇把妻子接到情郎不履行诺言的信之后,那种生气的情态,刻画得跃然纸上。
“这封书,看见了不由人不气,”一开头就点出了全篇的主旨是写生气。它如磁吸铁,强烈地吸引着读者,使读者不能不弄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要生气呢?原来是因为她的情郎失约, “说来时又不来,这话儿眼见得虚。”信上说“那些个有缘千里能相会”,可是他“亲口的话儿还不作准,这几个草字儿还要他做甚的!”为此,作者“寄语我薄幸的情郎也,把这巧笔舌儿收拾起。”薄幸,即薄情、负心,这里是爱极的反语,犹言“冤家”。
通篇写的虽然都是气话,然而却皆强烈地表现了她急切盼望与情郎团聚的心情,并且写得很有层次:由急切的盼望到意外的失望;由炽热的爱到爱失去依附而生气;由气恼到咒骂“薄幸的情郎”,感情奔腾如波涛翻滚,使人们读了仿佛如亲眼看到了这位多情女子生气的情态,仿佛在自己的脑海里也留下了她那感情如潮水澎湃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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