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菩萨蛮 宿水口》
断虹远饮横江水。万山紫翠斜阳里。系马短亭西。丹枫明酒旗。浮生长客路。②事逐孤鸿去。③又是月黄昏。寒灯人闭门。
【注释】 ①水口:安徽来安、福建古田、江西赣县皆有水口镇。此处未详在何县。②浮生:指短暂易逝的人生。《庄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李白《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③“事逐”句:语本杜牧《题安州浮云寺楼》:“事与孤鸿去。”意指往事不可追寻。
【译文】 天际断虹斜插进大江中饮水。夕阳斜照下,千山万岭紫烟缭绕,青翠欲滴。我来到水口,系马在短亭西。四周彤红的枫叶映衬着酒店前青青的酒旗。我这似浮云的一生长期奔波行役在他乡,往事成空都如孤雁飞去无痕迹。又是月牙初上的黄昏时分。一盏寒灯摇曳,只身对影紧闭门。
【集评】 清·况周颐:“空同词喜炼字。《菩萨蛮》云:‘系马短亭西,丹枫明酒旗’。《南柯子》云: ‘碧天如水印新蟾’。《阮郎归》云:‘绿意红情两逢迎,扶春来远林’。又云: ‘罗衣金缕明’。两‘明’字、‘印’字、‘扶’字,并从追琢中出。”(《蕙风词话》卷二)
【总案】 词写傍晚投宿水口时的民见所感。上片写景如画,尤注重色彩美。彩虹已是七彩缤纷,更组合以山峰的紫翠,枫叶的丹红与酒旗的青青,着色浓丽,然境界开阔清新。下片写旅途的寂寞感与孤独感,更有对长期羁旅生活的厌倦感。结句环境、人物、心境全在其中,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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