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小冲山 立春》
谁劝东风腊里来。不知天待雪,恼江梅。东郊寒色尚徘徊。双彩燕,飞傍鬓云堆。① 玉冷晓妆台。宜春金缕字,拂香腮。②红罗先绣踏青鞋。春犹浅,花信更须催。③
【注释】 ①彩燕:用彩色丝绸剪作的燕子,为古代妇女立春日佩戴的一种装饰品。南朝宗懔《荆楚岁时记》:“立春之日,悉剪彩为燕戴之,贴宜春二字”鬓云:形容鬓发盛美如云。②宜春:即宜春贴,古代立春日祝颂新春的帖子。《辽史·礼志》:“立春,妇人进春书,刻青缯为帜,象龙御之,或为蟾蜍,书帜曰‘宜春’。”金缕字:用金丝绣成的字。③花信:开花的信息。
【译文】 是谁劝东风在腊月里就吹来。岂不知天公正要下雪,欲催江边梅花开。城东郊外冬寒景色还在徘徊。成双的彩纸燕,飞上双鬓云发戴。晨起梳妆冷气犹袭玉镜台。宜春帖子绣上金线字,脂粉抹在香腮。红罗绸缎先绣好踏青寻春鞋。春色还浅,甚盼花信早把春花催来。
【总案】 这首词写于新春第一天,是一首热情洋溢而又含蓄隽永的颂春词。词中写一位闺中女子清晨盛妆打扮迎接新春来临的情景,表现出爱春、盼春的热烈情绪,同时也反映了古代妇女祝颂新春的风俗。开篇写梅花怨恼东风欲扫残冬而来,使天气转暖不能下雪,似乎怨春来得太早,但作者的本意却在表现闺中人盼春的心切;紧接着用比拟的手法,直接描摹闺中人的迎春妆扮活动,又是佩带彩燕,又是贴宜春字,又是绣制踏青鞋,这一连串动作,显得那样自然利索、热情奔放,其中饱含着闺中人对于新春的良好祝愿,洋溢着喜不自禁的情调。然而毕竟立春之日寒色尚重,所以词末说:“春犹浅,花信更须催。”准确传达了闺中女子盼望春暖花开的迫不及待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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