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清平乐》·晏殊
晏殊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这首词,写的是恋情,却工细新巧。作者用精细的笔触,写淡淡的愁感,看来全不着力,而用“细细”、“叶叶”、“初”、“易”、“一”、“小”、“残”、“斜”、“微”等形状字,又极见匠心。通过这精雕细刻的笔墨,描写秋风、落叶、紫薇、木槿和斜阳照耀下的庭院。在精致的小轩窗下,主人公目睹双燕归去,感到银屏微寒……这一系列生动的形象,构成了一种冷清索寞的氛围和意境,表现了主人公淡淡的愁思。
不论像下引《玉楼春》的浑成也好,像这首《清平乐》的工细也好,都表现了晏殊词清雅含蓄的艺术风格。说它“清雅”因为它明朗而不暗晦,通俗而不庸俗;说它“含蓄”,因为它言浅而情深,韵短而味长。
大晏词的艺术风格,是在继承花间词派的基础上,推陈出新的结果。据《青箱杂记》载,晏殊每读韦应物诗,爱之曰: “全没些脂粉气。”他自己选诗,“凡格调猥俗而脂腻者皆不载”。所以大晏词虽上承花间,却不着浓艳色彩,不露雕琢痕迹。历来评论家都说大晏词华贵,但他“每咏富贵,不言金玉锦绣,而惟悦其气象”,所写男女爱情,皆无猥亵绮靡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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