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上林春令 十一月三十日见雪》·毛滂
毛滂
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落花飞絮濛濛,长忆著、灞桥别后。浓香斗帐自永漏,任满地、月深云厚。夜寒不近流苏,只怜他、后庭梅瘦。
这是一首咏雪词。
特点之一,是比喻生动,构想奇特。
词的上片,起句“蝴蝶初翻帘绣,万玉女、齐回舞袖”,前者写雪,宛如绣帘被风吹拂,绣的玉蝴蝶轻盈起舞;后者喻雪,仿佛成千上万的仙女一齐起舞散花,这两个比喻构思新颖。接下又用几个比喻,“落花飞絮濛濛”,进一步形容雪像片片凋落的花瓣;像随风扬起的柳絮;像濛濛的牛毛细雨,这些喻体抓住雪本身的色白形轻和雪势经久、急密等特点,用喻准确而贴切。词的下片,又用“任满地、月深云厚”形容夜晚的雪景。像地上铺满雪白的云絮,像洒满了银白色的月光,这是多么富于诗意的画面啊!
特点之二,是情景交融,结句巧妙。
词作者虽写雪,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借写雪景,以抒己情。词的上片,写雪景如“落花飞絮濛濛”,自然勾引出旅人之思,于是结句云“长忆著、灞桥别后”。词的下片写雪夜梅花盛开,“浓香”二句写梅花虽在雪地里,仍然傲立盛开、浓香弥散,“夜寒”二句写自己躺在温暖的床帐里想披着冰雪的瘦梅怎么受得住呢?作者赞梅、惜梅、怜梅,实际是寄托词人自己孤傲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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