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渔家傲》·朱服
朱服
小雨廉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比,和春付与西流水。九十光阴能有几?金龟解尽留无计。寄语东城沽酒市,拼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这首词抒写了词人在春日雨天里的一种愁绪。上片描写春雨中的自然景象,无论笼罩着青烟的杨柳,还是依恋着树枝的湿花,都浸润着诗人心境中一派愁苦郁闷的情绪。“廉纤”是形容细雨纷纷的状貌。“恋树湿花飞不起”一句乃词中令人眼明的佳句,它不仅写出了特定情境中的自然景象,显得独特而新颖,而且似乎还有着某种意义的隐喻或象征:人一旦恋慕某种对象便如湿了的花瓣似的欲飞而不起了:眷恋功名也好,留恋仕途也好,倾慕美人也好,一个“恋”字便会失落了自由的翱翔,欲奋飞而不能了。
由于上片结尾情绪上的转换,便自然地引出下片一通有关人生哲理的渲泄: “人生不满百”,即令能活到90岁,这在时间的长河中也不过是短暂的一瞬而已。还不如像李白将金龟换酒似的及时行乐,那还比较明智。最后一句感情上又有所跌宕: “而今乐事他年泪”,又感到人生的欢乐总归是极其短暂的,瞬间的快乐过后留下的仍是长长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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