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鹧鸪天 癸酉吉阳用山谷韵》·胡铨
胡铨
梦绕松江属玉飞,秋风莼美更鲈肥。不因入海求诗句,万里投荒亦岂宜? 青箬笠,绿荷衣,斜风细雨也须归。崖州险似风波海,海里风波有定时。
这首《鹧鸪天》作于吉阳军,写作时间当在绍兴戊辰十八年(1148)以后。词的开始,借晋人张翰事写对江浙旧地的留恋: “梦绕松江属玉飞,秋风莼美更鲈肥。”张翰,吴人,在洛阳做官,因秋风起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遂辞归。作者囚居吉阳已是秋风起莼羹美鲈鱼肥的气节。“不因入海求诗句,万里投荒亦岂宜?”这里对秦桧之流制造《好事近》一案的正面回答和挑战,真是掷地金声的语言,表现出作者铁骨铮铮的气节。
下片头三句反其意用唐人张志和《渔歌子》的名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斜风细雨也须归”,国家大事不能忘情,河山破碎不能坐视不理,他要坚决归去。“崖州险似风波海”是“险似崖州风波海”的倒装,这是以海上风浪之“险”,喻高宗朝政之“恶”。但他坚信: “海里风波有定时。”言下之意,宋王朝的政治风浪也会有平静缓和的时候,他终会洗雪沉冤,回到朝廷去完成他的未竟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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