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常州·篦箕巷》诗词散文赏析

《常州·篦箕巷》原文、赏析、鉴赏

位于市区怀德桥畔，原毗陵驿所在地。《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里记述的贾政和贾宝玉最后一别就发生在这里。篦箕巷原名花街，因卖宫花而得名。后此街专营梳篦，乾隆皂帝曾三次巡游此巷，并命名为“篦箕巷”。皇华亭、“毗陵驿”题碑、百年老店老卜恒顺梳篦店、常州西城胜景“篦梁灯火”、“文亨穿月”等景物集于一街。1987年整治运河常州段时，按原样复建仿古商业街。飞檐翘角的歇山顶，马头墙的古楼阁，多角形的亭台和石路回廓等，既具有民族特色又凝聚着江南古街风格。步移景换，错落有致。若夜游篦箕巷，在溶溶月色下更显雅静古朴，不是天宫胜似天宫。

〔现代散文〕 读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贾政和宝玉最后一别，是在毗陵驿。这个毗陵驿在哪里呢?就在常州西门外一座石拱桥下的水边。康熙乾隆南巡江南，曾在此上岸。这座桥叫文亨桥，俗称新桥。这条缘河而建的小街，原名花市街，因卖宫花而得名。后乾隆游逛此街，见小街上都是梳篦商店，原来宫花是放在梳篦商店里卖的，便称它篦箕街，后来就更名为“篦箕巷”了。

当时常州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

甘棠桥头对鼓楼，木梳篦箕摆首头;

源源客船运河来，都在花市靠码头。

明清两代，过往迎来的官船驿马，都在这儿歇脚住宿。它西邻的沿河小街，又是附近数县的豆米集散之地，商旅云集，热闹非凡。所以这儿既是交通枢纽，又是经济贸易中心。那时，到常州来的人，谁不想带点宫梳名篦回去呢?因此小街商店里挂着的宫灯，家家做梳篦的荧灯，常常是彻夜不灭的。晶莹闪闪的灯影映到运河水里，与岸边船上灯火相映交辉，站在文亨桥上朝水里看，一片锦绣迷人的景象，称之为“篦梁灯火”一景。

想当年高鹗肯定是到过常州的，否则他决不会把宝玉和贾政的诀别放到这个晶莹迷人的水边。

其实古人上文亨桥，也不光是看灯火，也有观月的。有“文亨偃月，梳篦灯火”之说。那时的运河水是很急的，站在桥上朝下看，月光随着水面起伏波动，称为“湍月”。“文亨湍月”是西门八景之一。

现在篦箕巷已名存实亡了。看不到一爿篦箕商店，只有个别家庭还利用业余，操着旧业，做做梳篦。随着旅游的发展，中外游客常到这儿来寻古，有关部门正在设法恢复它的古貌，我想不久定会重现它的“篦梁灯火”之景。

这座建于明代嘉靖年间的三洞石桥，是常州保存得最完好的古桥。两旁的石栏杆摩得光溜溜的，那一定是几百年来，人们上桥观灯看月，用手抚摸的缘故吧。

这座文亨桥的北堍上，还有一座临水楼阁，称文亨阁，楼上设魁星像。自北宋以来，常州文气很盛，它似乎是一个际志：客船一过此桥，就进入“文人之邦”了。当年上京赶考的船只到此，文人大抵要上阁朝拜的。后来随着科举的废止，文亨阁冷落了一个时期，便改成了市民们闲散心情的临水茶肆，说书弹唱，又热闹了起来，我于五十年代曾在此喝过一次清心闲茶，面河而坐，看看对岸纤巧的临水古屋，河里往来如织的航船，再想想当年大家争着上桥观灯看月、摩肩接踵的盛景，蛮有情味的。

那玉质般青莹莹的桥石，附丽着多少美妙动人的传说啊!那古朴沉默的拱影，呈现出灯月交辉、晶莹迷离之美。这座桥，不仅联系着运河两岸的深巷，也联系着历史的古域。我拾级而登，常常浮想联翩，进入一个灯火荧煌的时代。

(陈肃)

〔民间文学〕 要说篦箕巷的来历，与乾隆皇帝有关。

有一次，乾隆南巡到常州，他一路微服私访，打扮成珠宝商，手摇折扇，无拘无束地由常州籍的大学士刘纶陪着逛大街，当来到武进县与阳湖县交界的甘棠桥上时，听到有人在念顺口溜：“甘棠桥头对鼓楼，木梳篦箕摆首头;源源客船运河来，都在花市靠码头。”乾隆听不懂常州方言，刘纶解释道：“这是山歌，意思是说常州的木梳篦箕非常出名，运河中来往的客船，都慕名在花市街停靠，上岸购买梳篦。”乾隆道：“如此说来，花市街一定很繁华罗!不妨明天去看看。”

也不知怎么搞的，这消息当晚就传到阳湖县知县耳朵里，这位知县认为拍马屁的机遇来了，便在翌日天明，点齐了县里大小官员，带了衙役、捕快、跟班等，开到花市街摆开架势准备迎驾。再说乾隆和刘纶两人，仍然身着便衣，雇了一条船出大水关，过文亨桥，靠近花市街，眼前一片热闹景象，但乾隆也看到许多衙役吆五喝六，弄得百姓诚惶诚恐，他心里明白了，这定是阳湖县搞的名堂，于是决定在街东头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登岸。乾隆发现花市街的店铺尽是梳篦店，而宫花成了点缀品。走进店里看看，各种宫梳名篦应有尽有，有竹木的、象牙的、雕花的、彩绘的。

正看得高兴，忽然听到一片嘈杂声，抬头看，原来是衙役们不准挑木梳担的人通过，乾隆问挑木梳担的人赶往哪里?刘纶解释道：“这些人是南门木梳街上做木梳的，是给花市街送木梳来的。因为这里的梳篦店不做木梳，专门做篦箕。”乾隆听了很有趣，信口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南门有条木梳街，这里是西门，应该叫篦箕巷。”刘纶连忙附和说：“对!南门木梳街，西门篦箕巷。万岁真是出口成对啊!”刘纶谈得起劲，不知不觉说漏了嘴，“万岁”二字一出口，便被旁边的捕快听去了。

正在接官亭前等得心焦的阳湖县知县，听了捕快发现“万岁”，并改花市街为篦箕巷的报告后，便带着众官吏由街西头赶到东街头，但为时已晚，乾隆和刘纶已登舟离去。知县没能当面奉承皇上，非常懊恼。但他灵机一动，还来得及讨好皇上呀!便立即下令贴出告示：“奉圣谕，即日起花市街更名篦箕巷。”

过了几个月，吏部送来一道公文，把爱拍马屁的知县革职了。但篦箕巷的名称却一直沿用下来了。

(浩荣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