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乌衣巷》察古观今诗赏析

乌衣巷

刘禹锡①

朱雀桥边野草花②，乌衣巷口夕阳斜③。

【注释】

①刘禹锡：见《西塞山怀古》。

②朱雀桥：在朱雀门外秦淮河上，故址在今南京城外。

③乌衣巷：东晋时王导、谢安两大家族均居于此。

【诗本事】

此诗作于长庆四年（824）至宝历二年间，时诗人为和州刺史。乌衣巷，地址在今南京南城，与朱雀桥相近。三国时为吴国军营，士兵着黑衣，称乌衣营；晋时为王导、谢安等豪门世族居处。

【赏评】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好诗。读起首“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二句，有如身着一袭华美的袍，游弋于金陵桥边巷口残破的图画里，秀美而又略带凄伤！一“野”一“斜”，露出金陵衰废之象，只是还留有一丝华美，尚未到扼腕叹息之境地。再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二句，始知那一丝的华美原是触摸不到的“水中月”和“镜中花”，于是无限的感慨涌上心头，再扼腕叹息已然来不及了！瞧，旧时名流之家的“堂前燕”已搭窝于“寻常百姓”家了！雕梁画栋、曲水流觞已成为过眼云烟，今日之金陵，已非往日之金陵矣！

此诗构思巧妙精彩，韵味深长。全诗用笔极尽委曲之妙，读罢令人惆怅慨叹不已。

【诗评选辑】

①明·唐汝询《唐诗解》：此叹金陵之废也。

②清·宋宗元《网师园唐诗笺》：意在言外。

③近代·刘永济《唐诗绝句精华》：三、四两句诗意甚明，盖从燕子身上表现今昔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