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籍《永嘉行》察古观今诗赏析

永嘉行

张　籍①

黄头鲜卑入洛阳，胡儿执戟升明堂②。

【注释】

①张籍（约767—约830），字文昌。原籍苏州（今属江苏），迁居和州乌江（今安徽和县乌江镇）。有《张司业集》。

②明堂：古代天子宣明政教的地方。

③紫陌：京城大道。

【诗本事】

此诗约作于唐代宗广德年间，时吐蕃军队进入长安，皇帝逃亡陕州。晋永嘉五年（311）因“五胡乱华”，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永嘉南渡”。此诗借咏此事以古喻今。

【赏评】

这是一篇叙事咏史诗，诗人用朴素平实的言辞绘制出了一幅极凄惨的“五胡乱华”图。图画一下笔便上色很重，令人观之惊叹。前四句乃图画皇族公卿之笔，“胡儿”手执明晃晃的刀戟冲进了洛阳的皇宫大殿里，晋家的天子做了人家的俘虏，公卿们也顾不得体面，如牛羊般四窜逃命去了。接下来四句乃图画平民百姓之笔，为图画中上色最浓处，社会动乱，苦了百姓！“鸡犬惊上屋”“夫死眼前不敢哭”之语触目惊心，将胡人的蛮横与百姓的柔弱刻画得淋漓尽致。再读“九州诸侯自顾土，无人领兵来护主”之语，诸侯沉溺歌舞、烂醉如泥的场景似在眼前，恨不得挥拳痛揙之！此二句乃图画拥军诸侯之笔。末二句“北人避胡多在南，南人至今能晋语”，是本画卷最有深意，最耐人寻味处，读罢感慨实多，沉吟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