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阳阳
作者: 王纪刚 【本书体例】
【原文】:
君子阳阳(1),左执簧(2),右招我由房(3)。其乐只且(4)!
君子陶陶(5),左执翿(6),右招我由敖(7)。其乐只且!
【鉴赏】:
《诗序》云:“《君子阳阳》:“闵周也。君子遭乱,相招为禄仕,全身远害而已。”此纯以正统经学家眼光解《诗》,言其主题在闵周之乱,主人公只在自我逍遥中“全身远害而已”,殊为迂腐。朱熹《诗集传》认为“此诗疑亦前篇(笔者按:指《君子于役》)妇人所作,盖其夫既归,不以行役为劳,而安于贫贱以自乐,其家人又识其意而深叹美之,皆可谓贤矣。岂非先王之泽哉!”把“君子”指为《君子于役》篇“行徙之人”,稍嫌牵强,而以为“安于贫贱以自乐,其家人又识其意而深叹美之”却不无道理,算是据文意而立言,然又以此而“谓贤矣”,甚至进一步发挥道:“岂非先王之泽哉”,无缘而上升至伦理说教的道学体系中,则又归迂曲。
我们从“君子”“执簧”、“执翿”上看,此“君子”当系有一定身份的人。全诗的主题便是描写男子相邀女子合乐共舞的情景,当系一首清新雅丽的情歌。共分为两章,表现了两个同一主题的场景。首章写“君子”洋洋自得地手执簧管,在欢快热烈的欢奏间隙,招手示意旁观的美丽女子,一起享受这份快乐;尾章写“君子”乐陶陶地左手执羽翿,右手招唤旁观的美丽女子一起来狂欢兴舞,共度良辰乐事。
很明显,这是由两个典型的联欢场景相结合成的一出爱情短剧。男主人公一者吹奏簧管乐器,再者手执羽翿而舞,并因此而相邀于作者——另外一个是未出面的女主人公。于虚构中表现出女子对男子的无限爱慕、以及男子对女子的热烈态度。“招我由房”、“招我由敖”一个“招”字,既把男主人公大方、豪放的性格特征体现出来,又表现出女主人公羞涩、含情的心理状态。这种传神、巧妙的描写如同一幅立体场景画,让人玩味再三,如临其境。
该诗在表现手法上也很有特色。每章起首用“阳阳”、“陶陶”几个字,一下子点出全诗的欢快氛围。然后分别用“左执簧,右招我由房”以及“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具体说明当时的情景状态,乐声起而相招于房,舞姿起而相招于屋外舞场,由内而外,由静而动,层层递进,进一步增强了全诗的热烈气氛。尤其用两个“其乐只且”分别收尾,既表现了诗歌的热闹情趣,又隐含着女主人公的赞赏态度。由此,我们不难推知:女主人公肯定会和着簧管的旋律和羽翿的节奏,与男主人公互相唱和、翩翩起舞的。
全诗节奏明快、读来有顿挫感。注意押韵,韵脚整齐和谐,从语言上讲,也是很有特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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