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打毬图》题画诗赏析

晁说之

宫殿千门白昼开^①，三郎沉醉打毬回^②。

九龄已老韩休死^③，明日应无谏疏来。

【注释】

①“宫殿”句：自杜牧《过华清宫绝句》“山顶千门次第开”句化出。②三郎：唐玄宗小名，他是睿宗第三子。打毬：又名“击鞠”.是一种骑马打毬的游戏，不同于以足踢球的“蹴鞠之戏”。③“九龄”句：张九龄、韩休均曾任玄宗宰相，直言敢谏。

【评说】

本诗选自厉鹗《宋诗纪事》卷二八、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三九。

晁说之(1053—1139)，宋代文学家，字以道，少慕司马光之为人，号景迂生，济州钜野(今属山东)人。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进士及第，历仕著作郎、中书舍人，官至徽猷阁待制，工诗文，善画山水，晁补之说他“田野有余思”(《题第四弟横轴画》)。

诗的前半首描写画面景象。“明皇打毬”，有持续性的动作、情节，绘画艺术无法表现。画家选取了“孕含最丰富的那一顷刻”(莱辛《拉奥孔》)，即画面上“打毬回”的一刹那，读画人可以通过想象，拓展思路，由“那一顷刻”去想象三郎驰聘毬场和酣饮醉倒的情景。诗的第三、四句，跳出画面，发表感叹。唐明皇耽于游乐，为什么没有人规劝谏诤呢?原来“九龄已死韩休老”，没有直言敢谏之诤臣，所以明日不会再有谏疏递呈。晁诗笔锋犀利泼辣，揭示了玄宗晚年疏远贤能、拒绝谏讽的历史真实，针砭时弊，有强烈的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