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寒林鸲鹆图》题画诗赏析

姚绶

鸲鹆无言立晚风，孤村竹树自成丛。

不知锁向雕笼者，得似空山翠水中?

姚绶(1422—1495)，明画家。字公绶，号谷庵、云东逸史，人称丹邱先生，嘉善(今属浙江)人。工诗文，善书画。书学苏轼，山水画学吴镇，花卉初学水墨，后学唐人画法，有古意。小景好作沙坳水曲、孤钓独吟，阔幅常画重林远廷著四五渔船而已。墨色苍润，皴染皆妙。他的水墨花鸟，也潇洒可爱。姚绶极重己作，所作或售于人，必厚价返收之。传世画作有《寒林鸲鹆图》、 《桂菊山禽图》、 《墨竹图》、 《心赏山水册》等。

《寒林鸲鹆图》为立轴，构图简练，风格粗犷朴茂。下部画一块顽石，一簇枯草，几枝败竹。石用侧锋阔笔浓墨渲染，衬以稀疏大墨点。竹用四笔落雁法，但由于是败竹，叶皆下垂。枯草用中锋，显出枯萎柔弱之态。上部画两株枯木，一株极短，梢部似已折断，一株较长，并有权枝别出。一只鸲鹆，独立于枯枝中部，俯首下视，似在警惕有物对其伤害。枯木是用的“劲直如矢，宛曲如弓，铦利精微”的籀书笔法，显得劲挺孤傲。鸲鹆全用浓墨点染而成，笔势圆稳，墨色柔润，极为传神。此图背景萧瑟荒寒，鸲鹆寂寞惊惧，充满着孤寂不安的气氛。

题画诗出色地阐发了此图所蕴含的意蕴。诗意是说，在竹树成丛的孤村，有一只鸲鹆鸟，默默地兀立在晚风中，虽然有点孤单寂寞，但却是自由自在的。而那被锁进雕笼中的鸲鹆鸟，虽受精心喂养，也不遭风吹雨打，可它们哪有生活于空山翠水中的鸲鹆鸟那么自在呢?所以这一只独立寒枝的鸲鹆鸟，要时刻警惕有人来捕捉它。

这首题画诗，大大地拓宽了画境，丰富了画意，是写得很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