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翠禽画》题画诗赏析

龚璛

一曲寒塘漾夕晖，珍禽照影惜毛衣。

非鱼也自知鱼乐^①，不肯花前掠水飞。

【注释】

①“非鱼”句：鱼乐，鱼的欢乐。全句用《庄子》的典故，《秋水》篇云：“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评说】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二集·存悔斋稿》。

龚璛(1266—1331)，元代诗人，字子敬，原籍高邮，徙居平江(今江苏苏州)。历仕和靖、学道两书院山长，宁国路儒学教授、上饶主雹宜春丞，以江浙儒学副提举致仕。工诗，风格伉爽清新。有《存悔斋稿》。

这首题画绝句，按常格先从画面写起，一、二两句描写夕阳照在一曲水波粼粼的寒塘上，珍禽临水顾影，怜惜自己非常美丽的翠羽。第三句从画面宕开，诗人推想翠禽此时的内心世界，借用《庄子·秋水》篇中的名句，说它深知鱼在水中悠游的乐趣，因而不肯掠水飞过，怕惊动、扰乱了鱼儿的欢乐。这一层艺术意想，画家心中有，但在绘画中是无法表现的。现在，经题画诗人的点拨，也就申发、深化了画意，帮助读画人更好地鉴赏这幅花鸟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