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顾恺之秋江晴霭图二首》题画诗赏析

邓文原

晋室风裁推虎头^①，山川灵气属君收^②。

指端幻出千重秀，并作江南一段秋。

静日携筇溪水头^③，何如风景障图收^④。

与君相对坐不语，只领千林万壑秋^⑤。

【注释】

①风裁：风度、气派。虎头：顾恺之小字。②君：指顾恺之。③筇(qiong)：竹杖。④障：屏风。障图：指画在屏风上的《秋江晴霭图》。⑤领：领略、观赏。

【评说】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二集·素履斋稿》、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一九。

邓文原(1258—1328)，元书法家，字善之，一字匪石，自题书斋曰：“素履”，人称素履先生，绵州(今四川绵阳)人。随父徙居钱塘。历仕杭州儒学提举、集贤直学士、国子监祭酒。书法兼善正、行、草书，早法二王，后学李邕，与赵孟頫齐名。他学识富赡，诗简古典雅，有《素履斋稿》。

诗前原有小序云：“太朴危君所藏恺之妙卷，诚希世物也。出示索书，不胜叹羡，为书短句，以志喜云。”元代，顾恺之此图尚存，黄公望、吴镇均有题画诗，可证。黄公望评此画“墨法入神，傅采入妙”(《顾凯之秋江晴嶂图序》)实是一幅佳作，可惜今已不传。

二诗写法不一样。第一首，与常格不同，诗人对画面景象着墨不多，只是较为抽象地描述“江南一段秋”。他却用直接品评的方式，表述自己对晋代著名画家顾恺之的仰慕和敬重。第二首，与前首的写法迥异。诗人较多地描绘了画面景物，诗中“静日携筇溪水头”，“千秋万壑”、萧瑟“秋色”，都是画中实境。这首诗最饶风趣的是，以画幅的艺术效果，反衬艺术品之美。诗人与画中人物“相对坐不语”，共同来观赏画中景色，领略山壑秋光，陶醉于自然美的享受中，用以凸显画幅具有惊人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