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画寄山中故友徐师岳》题画诗赏析

龚贤

开眼青天窄，周身翠壁寒。

仙人家咫尺，书卷借来看。

【评说】

本诗选自龚贤《草香堂集·近集》。

这首诗写出了山中隐者闲然自得的生活情趣。结庐山中，身处林泉，清晨启窗，放眼远眺，只见青天格外的狭窄。青天本无所谓大孝宽窄，只因周边都是山峦，连绵起伏，高耸入云，截断天际;山间的碧草、绿树，也缘着山势的起伏挺立而向上跻攀，直与青天相接，故而“青天窄”、“翠壁寒”，这是画中之景，也是故人徐师岳山中居所。试问，此时的老友在干些什么呢?他和其他文人逸士一样，孤灯展卷，旁人看来不免清寂，而此中真味只有景中人最能体会，以山泉为友，书卷为伴，颐养情性，避祸全身，清寂何妨?因为诗人的心目中，“壁挂飞泉楼贮书，倦游且复赋闲居。津头托钓无他想，岂逐周文载后车。”(《题画》)这是最高的人生境界。诗的后半首紧承山势高峻，直入云霄这一特点，诗人发挥想象，仙家近在咫尺，倒不如畅游天间，过访仙家，说不准还能借上几卷天书，一览为快。结句颇有真趣，这与龚贤的另一首题画诗“林下何人支草阁，背山临水读奇书”(龚贤《题画》)的诗意相仿佛，道尽画家兼诗人龚贤的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