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兰竹石图册页》题画诗赏析

郑燮

兰花质性本清幽，卖与人间不自由。

好把竹枝兼石块，故交相伴免春愁。

【评说】

本诗选自南京许莘农藏郑燮《兰竹石图册页》题诗，卞孝萱辑《板桥集外诗文》据以收录。兰草幽香清远，馥郁袭人，所以郑板桥曾在画上题道：“兰花一箭也清幽。”(见《郑板桥书画册》)一枝兰足以使画纸散发馨香，兼加竹枝、石块，是否有画蛇添足之嫌呢?这一情形在作者画作中并不罕见，“故交”一词早已透出信息。如果偶尔出现，尚可解为失误，若常有此事，则似乎其中另有内涵。关于这一点，郑板桥在《题兰竹石图立轴》中有明白的阐述：“终日画兰画竹不画石，不过小小局面，即兰竹之精神面目，亦复缺而不全。今为石笋二枚，以兰竹夹杂其中，则石有性，而竹兰亦有托矣。”因为兰竹石志节相近，把兰草依托于竹石，三者相互彰表，益见其风致，诚如郑板桥在《题竹石图》中所说：“竹石相交万万年”，实缘“两家节介本天然”。耿介如石，芬芳如兰，坚劲如竹，都是君子所应追求的理想境界。“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满堂皆君子之风，万古对青苍之色。”一语道出了其中的奥秘。所以，郑板桥在《题竹石图》中说：“兰竹石，挤而出，众君子，离不得。”(卞孝萱辑《板桥集外诗文·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