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墨竹为郑尊师》题画诗赏析

杨载

风味既淡泊^①，颜色不娬媚^②。

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志^③。

【注释】

①淡泊：清心寡欲。②娬(wu)媚：同妩媚，姿态、颜色美好。③凌云志：直上云霄的气概。

【评说】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初集·仲弘集》。

杨载(1271—1323)，元代诗人，字仲弘，浦城(今属福建)人，后徙家于杭州。仁宗延祐初年登进士第，历仕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宁国府总管府推官。诗学李白，与虞集、范椁、揭徯斯等齐名。有《杨仲弘集》。

本书选评了杨载两首题写墨竹的诗，但题旨不同，情趣各异。他的《扇上竹》，表达画家和自己的疏简清雅的审美思想，详见《扇上竹》“评说”。而本诗却运用“比德说”的自然审美观念，坦示画家和自己的性格、志向和情操。画家将自然物作为创作对象，经过自己心灵的净化，赋予自然物以人格风范、伦理道德，因此，绘画作品的形象具有比德式的文化深意。这种深层意蕴，读画人在画面上是不容易看出来的，而题画诗人却用诗歌语言表出之，有效地帮助读者深入理解画旨。本诗前半首“风味既淡泊，颜色不斌媚”，既写出竹画之淡泊清秀，也写出画家清心寡欲的品格。后半首“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志”，既写出竹画的挺拔气势，也写出画家的孤傲特立、志向不凡的襟怀。整首诗全用议论句式，呈现出鲜明的比德性格，强化了画面形象、画家和诗人主体心灵的清高的操守和情趣，是一首非常典型的比德式题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