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双鹭图》题画诗赏析

居巢

黄鹂紫燕去来啼，雌蝶雄蜂来去飞。

只有鹭鹚闲似我^①，野塘新水立多时^②。

【注释】

①鹭(lu)：鹭鸶，羽毛洁白，脚高颈长，栖息水边。鹚，当作鸶。②野塘：野外的池塘。

【评说】

本诗选自居巢《今夕盦题画诗》。

居巢(1811—1865)，清代画家，字梅生，号梅巢，名其所居曰今夕盦，广东番禺(今广东广州)人。一生足迹不广，曾充张敬修幕僚。到过广西，结识了时在桂林的画家伊秉绶、宋光宝、孟觐乙。张敬修落职回乡，在广州筑“可园”，内储书史，外莳花木，居巢与从弟居廉共居园中，当宾客，吟诗作画，故其所传之作多为主人而作。所作有得江山之助，山水、花卉、禽鸟，皆秀雅，尤精草虫。书学恽南田。亦工诗词，著有《昔邪室诗》、《烟语词》、《今夕盦读画绝句》、《今夕盦题画诗》等。

这首题画诗并不直接从画面写起，而是先写画面上没有的虫鸟，其意图是借此来作比，突出画面上的形象。黄鹂紫燕在树阴底下飞去飞来，不停地啼叫着，声音响彻天际;在百花齐放的春日里，众花引得蜂飞蝶舞，飞去飞来。它们这么忙碌，究其原因，只能归结到一个字：“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无非为此，世上的芸芸众生也无不与此相类。而在自然界的鸟兽虫鱼之中，惟有画中的双鹭，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闲情逸志。一阵新雨，使得野塘水面升高，空气清新，只有白鹭在此间站立多时，无忧无虑，完全超脱凡尘，不为利所左右，在这一点上是与我何其相似，这也就是我作《双鹭图》的动机和来由。虽然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表白，但全诗通过对比，画家的感情倾向早已是一目了然，不言而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