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秋柳雄鸡图》题画诗赏析

李鱓

凉叶飘萧处士林，霜花不畏早寒侵^①。

画鸡欲画鸡儿叫，唤起人间为善心。

【注释】

①霜花：菊花。

【评说】

本诗选自故宫博物院及中国美术家协会藏李鱓《花鸟屏》挂轴。上海博物馆藏画屏上题诗诗意一致，略有文字出入，“处士林”作“秋树林”，“早寒”作“晓寒”，“为善心”作“好善心”。

绘画乃“成教化，助人伦”。(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李鱓的《秋柳雄鸡图》无不体现出这一画论理想。不仅如此，它更是对现实的批判，是对现实彻底失望之后发出的强烈呼吁和呐喊。秋风吹尽柳叶，片片叶子在空中翻舞，这就是有才德而隐逸不仕的处士居处。山林中的菊花斗霜怒放，根本就不畏惧早寒的侵袭，依然那么傲然挺立。在一片萧索荒寂之中，有一只振作高昂的雄鸡立于山岩之上，引项长鸣。“一唱雄鸡天下白”，在常人理解起来，雄鸡啼鸣预示黎明的到来，而画家的本意远非如此简单。画中的鸡儿所处的现实世界较黑夜更加复杂，人心的险恶，封建官吏的狡诈虚伪，画家尝尽其中的甘辛。出于自己的切肤之痛，更出于社会教化的理想，作者内心深处一直在不断地呼唤人间的善心。当然，身处这一荒芜冷寂，不见光明的环境，一切都必须要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打破。但诗人渴求光明平等这一由来已久的愿望在画作中就通过雄鸡这一形象直接抒写出来，更是发挥了“怨刺上政”，“成教化，助人伦”的社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