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青山秋云图》题画诗赏析

项圣谟

一簇青山水几湾，秋云卷雨出层峦。

偶来偃息林亭下^①，远见岩阴瀑影寒。

【注释】

①偃息：仰卧休息。

【评说】

本诗选自日本东京山本悌二郎藏《青山秋云图》题诗。

项圣谟(1597—1658)，明末清初画家。初字逸，后字孔彰，号易庵，又号胥山樵，别号松涛散仙、存存居士、醉风人、大酉山人、莲塘居士、烟波钓徒、逸叟、狂吟客、鸳湖钓叟、不夜楼中士，秀水(今浙江嘉兴)人。其祖父项元汴为明末著名收藏家、鉴赏家，自幼受家庭熏陶，喜爱书画。擅山水，初学文征明，后学家藏《草堂十志图》(相传为唐代画家卢鸿作)，进而取法宋元。兼工花卉、禽鸟、人物。能诗文，有《朗云堂集》和《清河草堂集》。

《青山秋云》一图，秀逸雅致，颇有元人韵味。一簇群山，连绵起伏，如螺髻，如眉黛，各具情态。虽已入秋，山上依旧一片青翠，更有几湾流水环绕，增加了画面的动感。此时山中早应进入“水落而石出”的枯水季节，而画面上流水未见枯竭，煞是费解。不入山间自难明晓，偶来林亭，意欲偃仰小憩，却见远处山岩背后有一条白色的飞带在飘动，给人一丝凉意，原来是山间流瀑。飞瀑位处岩阴，画面上也就无法表现，但画家却用写意法，蕴含这一层意思，秋云卷带着雨水，袭入画幅，山峦为雾气笼罩，时隐时现，飘忽不定。这就是项圣谟的笔意，有此一笔，整个画面更见苍润，也许正是水气的滋润，秋日的山水依旧清朗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