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危太朴所藏荥阳郑虔画秋峦横霭图二首》题画诗赏析

邓文原

金风瑟瑟入空山^①，村落人家叶尽斑。

羡杀个中奇绝处，一天烟霭有无间^②。

郑君胸次有江山，应识区区只一斑。

山色空蒙斜日里^③，郁林遥指碧云间。

【注释】

①金风：秋风。②有无间：用王维《汉江临泛》：“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间。”诗意。③山色空蒙：雾气迷蒙的样子，用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山色空蒙雨亦奇”句意。

【评说】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二集·素履斋稿》、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一九。

危太朴，元代文学家，名素，字太朴，金溪(今属江西)人，能诗文，善书法，喜藏名画。他所收藏的郑虔画，今已失传。这幅《秋峦横霭图》，元代尚在人间，柯九思也有同题题画诗。从邓文原和柯九思的题画诗看，郑虔这幅画是着色山水图，与宋代王诜所收藏的郑虔着色山水图(见曾肇《题王晋卿所藏郑虔着色山水图》)，使用的是同一种技法。

诗的第一首，邓氏着力再现画境。夕阳斜照，映在青红相间的斑斓树木上，是秋风点缀熏染出来的绚丽美景。画中，最奇绝的地方，还是那“有无间”的烟霭。这是一幅十分优美雅致的着色山水图，邓文原的诗境，与柯九思七律《题危太朴所藏郑虔秋峦横霭图》“紫翠虚无晴嶂里，青红掩映夕阳前”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首，先发议论，再写画面，与一般题画诗的写法稍异。因为画家胸中原有丘壑在，《秋峦横霭图》只是他胸中很小的一部分。这二句诗无形象，无意境，纯粹说理。诗的后二句，具体描绘这“区区只一斑”的景物，斜阳里，山色迷蒙，遥指碧云暮霭之间郁郁葱葱的树林，满目秋光，画面描绘与说理相观照，思致清幽，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