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张叔厚画琵琶仕女》题画诗赏析

郑东

虾蟆陵下春风梦^①，浔阳江头秋月愁。

莫怪青衫容易湿，多情司马雪盈头。

【注释】

①虾蟆陵：在长安城南，陵本为董仲舒墓，时人谓之下马陵，后人误传为虾蟆陵。白居易《琵琶引》：“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祝”

【评说】

本诗选自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五八。

郑东(生卒年不详)，元代诗人，字季明，号杲斋，温州平阳(今属浙江)人。欧阳玄奇其才，欲荐之，会疾卒。与弟采俱工诗，有《郑氏联璧集》。

张叔厚，即张渥。参见张渥《题明雪窗兰》“评说”。张叔厚的《琵琶仕女图》，显然是以白居易《琵琶引》中的琵琶女为描画对象。郑东的题诗，并没有从画家、画艺方面下笔，也没有就琵琶女的体形、容貌、风神诸方面着墨。诗人以白氏长诗作为契机，紧扣、运化白居易诗句，以之题咏张渥的《琵琶仕女图》，揭示张渥以诗入画的本意。诗从琵琶女的家发端，她在下马陵度过一年年的春天，做过不知多少美好的春梦，但是她却遭遇不幸，嫁个商人，常外出经商，她在浔阳江头弹奏琵琶，倾诉自己的哀怨。诗意正合白居易《琵琶引》：“浔阳江头夜送客”、“忽闻水上琵琶声”之意。三、四句，描写白居易听了琵琶女的演奏和诉说以后的表情，将白居易《琵琶引》结尾两句：“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点化入自己的诗中，更好地凸现张渥所画《琵琶仕女图》凄婉哀怨的画旨。衬笔的运用，使本诗更富具凄婉的神韵，与画旨吻合，配合得非常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