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赵子昂春游图》题画诗赏析

张雨

珍禽欲语避雕鞍^①，已勒青丝转首看^②。

日暮香堤游冶子^③，却从芳草得金丸^④。

【注释】

①珍禽：珍贵的鸟，据杨维桢诗意，知为流莺。雕鞍：雕饰的马鞍，指贵家公子的坐骑。②青丝：马缰绳。③香堤：贵族少年身佩香囊，在堤上游冶，堤上布满香气。④得金丸：汉代韩嫣，生活奢侈，喜弹射飞鸟，常以金为弹丸，京城儿童跟随韩嫣马后，追逐他弹落的金丸，事见葛洪《西京杂记》。

【评说】

本诗选自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卷四六。

赵孟頫这幅《春游图》，作于元至大庚戍年(1310)，图上人物冶丽，裘马蹁跹，而松株石涧，萧闲野逸，集不同格调于一图，不为町畦所缚。杨维桢亲见此图，曾撰长歌以题咏之，明人王稚登以为老铁“歌辞雄丽，杜公《哀江头》之遗响哉!”张雨则从整个画面中摄取一个侧面，别有寄兴，诚如王稚登所说：“伯雨、元镇，寄兴不一，而各极其致。”(《式古堂书画汇考》引)言之成理。张雨的题诗以拟人化的笔调发端，描写流莺要想讲话，告诫同伴避开贵家公子的坐骑，但是已经来不及，骑马人转头看到流莺，放出金弹。三、四句，转写堤上游人，他们在日暮时，在芳草丛中拾得金丸。诗人借着汉代韩嫣的典故，抨击了当代贵族少年的奢侈腐朽生活，同杨维桢一样，揭示出赵孟頫“写成图画鉴兴衰，未必奢淫不亡国”(《题赵子昂春游图》)的寓意。相对而言，杨维桢的长诗诗意显豁呈露，而张雨的绝句诗，意含言外，涵蕴深婉，更发人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