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李九士曹观壁画云作》题画诗赏析

高适

始知帝乡客^①，能画苍梧云^②。

秋天万里一片色，只疑飞尽犹氛氲^③。

【注释】

①帝乡客：京城里的画家。②苍梧：山名，又名九嶷，在今湖南宁远境内。《易·归藏》：“有白云出自苍梧”。③氛氲：云气盛貌。

【评说】

本诗选自《全唐诗》卷二一三、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一。

高适(700?—765)，唐代诗人，字达夫，郡望渤海蓨(今河北景县)。天宝八载(749)，张九皋荐举有道科，及第，授封丘县尉，后历仕监察御史、谏议大夫、彭州刺史、蜀州刺史、剑南西川节度使、刑部侍郎、左散骑常侍等职，世称“高常侍”。擅写边塞诗，与岑参齐名，殷璠评其诗“多胸臆语，兼有气骨”。(《河岳英灵集》)著有《高常侍集》。

这是一首歌行体题画诗。同，就是“和”，与他人进行诗歌唱和。李九士曹，即李翥，任京兆府士曹参军，与高适、岑参都有交往。钟惺评此诗说：“看他比七言绝又少四字，已是一首歌行。”(《唐诗归》)首句起得奇，诗人为眼前壁上云画的艺术魅力所吸引，才知道画家出手不凡，于是用“始知”发端，次句用“能”字呼应，采用倒卷的手法，写出画家的艺术才能，用笔奇警。诗的第三句，诗人不再粘着画面，却展开艺术想象的翅膀，描写壁上的画云飞上“万里”为遥的蓝天，一片浓黑色的度雨云，它便是壁上飞出来的。“以画作真”，强烈地突现“壁画云”的艺术效果。尾句再回应到壁画上，即使画云都已飞尽，但是留在壁上的犹是叆叆的云气。言外之意，壁画上的云能自动地、不断地生出，永远飞不完。诗至此戛然而止，仍扣合到题目上，首尾完整，诗意圆转。全诗气势豪迈，意象灵动，充分表现出云画的动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