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逸马图》题画诗赏析

袁桷

神骏飘飘得自闲，天池飞跃下尘寰^①。

青丝络首谁收得^②，留与春风十二闲^③。

【注释】

①天池：指皇宫的水池。②络头：马络头。③闲：马厩。古代皇帝有十二厩，《周礼·夏官·校人》：“天子十有二闲”。

【评说】

本诗选自陈衍《元诗纪事》卷一○、陈邦彦《历代题画诗类》卷一○六。

子昂，即赵孟頫，善画马，详见前文。袁桷友人通叟因任职期满，将返归南方，出赵孟頫马画，请求袁桷题诗。伯长作本诗，并有题跋云：“通叟状元以秘书满职言归，泊然若无营者。桷旧与殿庐详定得通叟卷，气完以充，议者争缄口。今其南归，以子昂画马求言，怆然以别。吾徒之责深缺然矣。至治元年八月二十九日桷书。”(《宋诗记事》卷一○引《清容居士集》)

袁桷的跋语是理解本诗的一把钥匙。诗从画面具象落笔，首句描绘《逸马图》上骏马的飘逸自如、潇洒不羁的神态。次句是说此马原为天马，来到人间。三、四句，诗人提出冀望，有谁能收取此马的青丝络头，将它留在天厩里。全诗环绕《逸马图》就题写来，却又采用传统的比兴手法，隐去被喻写的对象，暗喻通叟其人，因而句句写马，却又句句写人。首句，以马之神态，喻通叟之才俊气逸;次句，以马之“下尘寰”，喻通叟自京南归;三、四句，冀望马留天厩，喻通叟才有所用。袁桷凭着题画诗，对友人通叟表达出送别慰藉之情思。全诗咏马而不被马拘，不粘不滞，洒脱灵动，借马喻人，寄托遥深，极有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