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挚·[双调] 沉醉东风
卢挚
闲居
恰离了绿水青山那答,早来到竹篱茅舍人家。野花路畔开,村酒槽头榨。直吃的欠欠答答。醉了山童不劝咱,白发上黄花乱插。
【鉴赏】 小令题为 “闲居”,着意表现的是闲居的乐趣。那么,闲居的乐趣究竟在哪?
这里是竹篱茅舍人家,水绿山青,路畔开满了野花。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和繁杂,充溢着一种自然风物自在的天性,水自在的绿,山自在的青,野花自在的开,连生活在其间的人家,也只是竹篱茅舍。这是一种野趣之美,这是一种自在之美,这是一种真朴之美。
在这种真朴、自在、充满野趣的山水田园环境中,我们更可以想见其民情的纯厚。这里不会有官场的险恶,宦海的风波,不会有相互的欺诈,名利的追逐,不会有世道的虚伪,人情的世故。
正是在这一环境中,作者终于拾回了自己童年的天真。酒只管喝,直喝得迷迷糊糊,颠三倒四,不用担心酒后失态,酒后失言。花只管插,直插得满头满脑,左红右绿,不用怕别人笑话。在这里用不着矫情,用不着压抑,用不着装腔作势,用不着故作姿态,因为在这里没有什么需要防范的。作品中的主人公,是一个久经世故的老人,在村野这个特定的环境里,他终于找到一个发散自己童真的机会,并且表现得是这么充分,毫无顾忌,你认为他是可笑还是可爱呢?答案显然是后者。作品着意加以表现,加以描述,不就是因为这种生活是那么的无拘无束,为所欲为,自在自得,而这才是真正的闲居的乐趣。由此我们也就懂得,在古代为什么那么多人向往归隐,向往闲居,向往山林,向往村野,不就是因为他们在充满险恶、欺诈、虚伪、世故的社会活得太累、太苦?
读者,你不认为在你的生活中需要保留一份童年的天真吗? 当你感到压抑的时候,你是否应该寻找适当的机会让你天性中潜在的童真得到充分的施放?那样,你一定会生活得更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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