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长城窟行
李世民①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②。
瀚海百重波③，阴山千里雪。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寒沙连骑迹，朔吹断边声。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钲④。绝漠干戈戢，车徒振原隰。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扬麾氛雾静，纪石功名立。荒裔一戎衣，灵台凯歌入。⊙【注释】
①李世民：见《还陕述怀》。
②交河：古城名，西汉车师前国首府，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名庆河，该城址位于今吐鲁番市以西十三公里的一座岛形台地上。公元前2世纪至5世纪由车师人开创和建造，在南北朝和唐朝达到鼎盛，9至14世纪由于连年战火，逐渐衰落。
③瀚海：地名，诗中和阴山相对，指苏武牧羊时的北海，今为俄罗斯西伯利亚东南部的贝加尔湖。一说指沙漠。
④金钲：中国古代打击乐器，铜制。它的形体似铙，但较狭长，比铙高大和厚重，考古界俗称为大铙。军中常用其作发布信号、约束步伐之用。
⊙【诗本事】
题目“饮马长城窟行”是汉代乐府古题。相传古长城边有水窟，可供饮马，曲名由此而来。李世民少长军旅，此诗为其回忆征战经历而作。
⊙【赏评】
本诗描写了一场战争的前后经过。
前四句写边地的自然景物。边地之中风呼冰冻，沙扬雪多，环境极为艰苦。以下八句写出征缘起及征途中的状况。烽火高照，将士遂饮马长城，开始出征。战马踏入大漠，伴随着边地乐声，开始艰苦的边地军事行动。
最后八句写经过长期征战，战争取得胜利，将士们胜利归来。虽然征程艰苦，但他们被纪石表功，必然名垂后世。
李世民久经战阵，战争经验丰富，故感慨深沉，读来颇令人感到战场的艰苦及战胜归来的豪情。
⊙【诗评选辑】
①宋·陈岩肖《庚溪诗话》：辞气壮伟。
②明·李攀龙、凌宏宪《唐诗广选》引蒋仲舒语：唐初大雅。
③清·潘德舆《唐诗评选》：雅丽高朗，顾盼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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