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传秘宝”
道光十七年(1837年),书生出身的幕僚王瑬,写了一本叫《钱币刍言》的书,在这本书中他竭力奈大纸币的作用,把它说成是解决所有社会矛盾的“独传的秘宝”。
当时,清王朝日趋腐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输入鸦片,引起中国白银大量外流,促成了货币危机,即所谓“银荒”。由于清王朝的财政收支都以银为标准,银荒造成银贵钱贱现象,使得清政府田赋收入减少,各省钱粮积欠空前增加,加重了封建政府的财政危机,封建社会的矛盾也日趋尖锐化。面对这一事实,王瑬把解决社会矛盾,挽救政府财政危机的希望都寄托在纸币上面。《钱币刍言》就是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
在这本书中,他提出一整套发行纸钞、铸大钱的货币改革方案,其内容是:发行面额一贯至千贯的大钞,兼铸当百、当十大钱,与当一钱并行,大数用钞,小数用钱。除此,并提出禁铜及禁银为币的政策。宣扬纸币是取之不尽的财富,可以随心所欲的创造。他说:“凡以他物为币皆有尽,惟钞无尽,造百万即百万,造千万即千万,则操不涸之财源”。他吹嘘发行钞票可使官加俸,吏加禄,田赋可减,关税可轻,垦田有资,积储有本,养士、赈民,不一而足。除此之外,举凡利权旁失,洋钱耗蚀,鸦片贻祸,货物呆滞,以至邪教,逆谋,边疆起畔,仕途抑挤等弊端均可一去无遗。这样纸币简直成为解决财政问题、经济问题以至一切社会问题的万应灵方了。
王瑬还首先提出一个“必君足而后民足”,“君足尤先”的谬论。这是一个与历来“百姓足,君熟与不足”说法不同的,但却是十分露骨的反动观点。如何足君?他认为足君莫如操钱币之权,欲操钱币之权,必须发行钞票把银收回来,使银钱不能充当货币,以此作为鼓吹发行钞票的立论根据,这显然是图谋搜刮老百姓。他还抹杀金属货币与纸币的区别,认为作为货币的白银和纸币都是有形的物体,也都是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的东西,两者是相同。这是王瑬对货币名目主义的发挥,是否定“钞虚银实”的正确说法,有意把金属货币和纸币完全等同,纯属诡辩与歪曲。王瑬还宣扬货币国定论,认为纸币能够凭借封建国家的“权势以行之”,发行数量不受限制,甚至可以达到“使国家常有三十年之蓄”的程度;超过流通需要的纸币也会进入贮藏。他说:“富家因银为币而藏银,今银不为币,富家不藏银则藏钞矣!”他的这种说法,在货币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也早被否定。
王鎏幻想“指瓦砾为黄金之术”,他一再说使用纸币,纸就会转化为百千万亿的金钱。只有发行纸币,全国百姓的财富就被国家所占有;禁止白银充当货币,是最佳权宜妙术,可以恐吓富翁,迫使他们以白银换成纸钞,天下的银两也就流入府库了,王鎏的这一套邪说,受到当时的进步思想家魏源、许楣等的批判,而当时的统治阶级顽固派却把这本书真的当做“独传的秘宝”予以珍藏。这件事告诫人们:统治阶级为了搜括百姓,摆脱困境,总是利令智昏,往往把邪说视为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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