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倾斜的艺术大师
保罗·塞尚是法国印象派时期的一位杰出画家,有十九世纪最大画家的美称。他一生从事绘画研究,并创造出具有鲜明个性特征的绘画技巧,为后来的纳比派,野兽派,立体派,表现派等众多学派的艺术家所崇拜追求,成为世界著名艺术大师之一,在美术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地位。
保罗·塞尚自幼酷爱绘画,虽不得不听从其制帽商父亲的意愿就读法律系,但从未间断对绘画的研习和追求,终于感动了父亲,满足了他的愿望,使他之后成了一名终生从事绘画研究的专门画家。他早期受印象派的影响,与学院派绘画相对立,从自然中寻找绘画的灵感。后来,他与印象派的艺术主张发生分歧,开始了与印象派相悖的艺术创作实践,他与同期的高庚、凡高一样都走出了一条反印象派的艺术道路,被人们称为“后印象派”。
保罗重要的艺术研究在于他对物体形态、结构、质感的识识与把握,他成功地运用朴素、粗拙的浓重线条与鲜明美丽的色彩来突出地表现物体的形体轮廊、不同的质感和坚实的立体感,他反对印象派单纯地模仿、表现自然中瞬息万变的短暂真实,而力求使自己的艺术能够表现超乎自然的一种永恒。他将各种物体归结为不同几何体的结合,他说:“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按球体、锥体、园柱体的形式塑造出来的;而如果你们学会了掌握这种形式,那么你们就会做到一切想做的事情。”他的绘画表现的是在活生生的自然界的具体印象之上建造起的整体和坚固的结构。如果说印象派更多的是追随闪耀在物之上的光的话,那么,保罗则要深入地剖白在光之中存在着的物本身。为此,他在吸收了印象派的手法之外,对色彩的运用方法进行了独特的研究,达到他人难以比拟的深厚造诣。他创造出了具有惊人的丰富色彩的绘画,不仅每一块颜色本身非常华美,令人悦目,而且每块颜色又成其整体画面凝重,辉煌中的一个合谐的组成部分。他的重要作品《艾斯塔克的房子》、《蓬拖瓦塞磨坊风景》、《瓦耶像》、《有苹果和桔子的静物》等在纽约、柏林、佛罗伦萨,卢佛尔等世界各大博物馆等处收藏。
保罗的卓越成就来自于他对绘画艺术终生的顽强探索和刻苦追求,为实现自己的艺术目标,他比其他人付出了更多的艰苦劳动。他的绘画作业时间很长,据说一些小幅画也要用三年多的时间,画《沃兰尔肖象》的时候,沃兰尔坐了一百三十多次,而他始终热情如初。但画家在绘画中也很多痛苦,经常因感到无力具体实现自己的意图而苦恼,有时对完成的画失望而将其毁掉,抛弃,他夫人总是偷偷在后面拣起,几天之后当他又想画时,再继续画下去。他的生活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探索、颠簸、驰骋的海洋。
遗憾的是,保罗几乎所有想到沙龙展出自己作品的企图都没成功,尽管他至死也没放弃这个念头。这在当时即使同在印象派画家中,也没有象他那样不为世人所理解,遭到如此强烈反对的。由于他那精神不定,不依赖人的性格,还有他那不落俗套、革新的艺术,一生都被当作异端和艺术上的危险人物,被排斥于公共场所之外,甚至在他后半生从事绘画的故乡,仍只被人们视为一个不大风雅的乡巴佬,城里的孩子嘲笑他做画时那吃惊而可笑的样子,还向他身上投石子。1906年的一天,六十七岁的保罗冒着风雨画风景习作,昏倒在泥水之中。这位艺术大师就这样手握画笔告别了自己为之呕心奋斗的一生。直到最后一刻,他始终没能获得官方的承认,也没得到那枚一直渴望的荣誉军团勋章。
然而,保罗对绘画艺术的贡献与成就是为后世之人仰目公认的。其名与诸多艺术大师一起光耀艺术史册。但作为生活在资本主义危机时代的保罗,典型地把绘画艺术当作纯粹的技巧研究,而忽视了对客观事物的社会属性的积极反映,甚至一味拘泥于物体的形式,以至把活生生的人物也当作无生命的物体加以表现,从而实际上失去了对千变万化的生活的生动和直接的理解,导致之后为形式主义提供依据,反而损害了画家自己的声誉,这也不失之为一个警示后人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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