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节,耻辱渐忘
汉武帝时名将李陵,字少卿,善长骑射,谦让下士,名声极好。武帝拜李陵为骑都尉驻守酒泉、张掖,防备匈奴进犯。
天汉二年(公元前98年)以五千骁勇步卒在浚稽山与胡军三万相遇,后无援兵,弓箭尽,投降匈奴。
李陵在匈奴,备受宠重。单于把女儿嫁给他,封为右梭王。军国大事,都和李陵商议。于是,作了变节降敌之人的李陵,内心世界便宁静安谥,欣喜愉悦,甚至于几乎完全消失了羞辱和愧疚。比李陵先一年到达匈奴的汉朝使节苏武被匈奴扣押以后,威武不屈,矢志不喻,崇高的民族气节与李陵形成了鲜明对照。苏武牧羊北海(即今苏联的贝加尔湖)边,汉节不离手,日久天长,节旄尽落,靠挖掘田鼠洞中的草实充饥。忘掉廉耻的李陵却奉单于之命,恬不知耻地前往北海劝降苏武。一篇说辞,要旨有三:一、向苏武通报弟兄自杀,妻子改嫁、儿女存亡不保的情况,以使其恨汉;二、斥武帝寡恩嗜杀,以断其归路;三、用自己卖身投靠从而先辱后荣来现身说法,以诱其步己后尘。但苏武坚如磐石,不为所动。当苏武终于获准归汉时,李陵前去辞行,在喋喋不休地诉说了自己的“委屈”之后,拔剑起舞,悲歌一曲:“经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己隤。老母己死,虽欲报恩将安归!”
李陵曾为汉朝立下赫赫战功,但他终于没有为国战死;为了苟活保命,他穿起了胡服,变成了胡臣,甚至摇唇鼓舌地为胡人充当劝人变节投敌的可耻说客。可见坚毅地保持品节何等重要。一旦失节,有的懊悔不迭,千古成恨;有的安于屈辱甚至以耻为荣。古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不为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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