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抚”为要的后患
1859年11月,英、法两国政府分别再次任命额尔金、葛罗为特命全权代表,并分别以陆军中将格兰特、孟托班为英、法远征军总司令,组成一支新的侵华联军。其中英军约1万8千人,法军约7000人。1860年春,格兰特、孟托班分别率英、法舰队驶达上海集结,随后便开始第三次北犯。4月21日,英法联军占领舟山。5月27日,英军占领大连湾,6月8日,法军占领烟台,完成了对渤海湾的封锁。英法联军即以大连湾和烟台作为进攻大沽口的前进基地。7月26日,英、法舰队于渤海湾会齐后,向北塘方向开进。8月1日,英、法联军舰艇30余艘、陆战队5000人,驶抵北塘口,趁该处守备空虚,顺利登陆,占领北塘镇,其后续部队相继登陆。北塘被占,咸丰皇帝感到事态严重,急令妥善筹办和议。8月7日,清廷照会英、法公使,要求约定地点举行谈判。英、法公使复照拒绝,并无理要求清军交出大沽炮台。8月12日拂晓,英、法联军万余人从北塘出发,向新河一带开进,击败抗击的清马队,占领新河。8月14日,英、法联军又由新河向塘沽逼进。塘沽与大沽相距8里,仅一河之隔,是大沽口岸炮台侧后的重要屏障。此时塘沽由副都统克兴阿、侍郎文祥等率部驻守,连同从新河撤来的马队,总兵力约3000人,抗击达两个多小时,伤亡很大,退至大沽北岸炮台,塘沽被英法联军攻占,大沽口北岸炮台的侧后由此完全暴露在敌军面前。清朝统治者在这时已丧失了保卫海口的信心。负责守卫大沽炮台的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声称:“能否扼守,实无把握。”咸丰皇帝不但没有严令他坚守大沽炮台,反而说:“天下根本,不在海口,实在京师。若稍有挫失,总须带兵退守津郡,设法迎头自北而南截剿,万不可寄身命于炮台。”他还下令照会英、法公使,要求息兵议和,“以期永敦和好,”但遭到英、法方面的拒绝。8月21日,英、法联军集中所有野战炮和舰炮火力,猛轰大沽北岸炮台,联军万余人向炮台发起冲锋。新任直隶提督、北岸炮台总指挥乐善督率清守军进行了顽强抗击,守军大部牺牲,北岸炮台陷落。僧格林沁在北岸炮台失守后,便按咸丰帝的旨意,尽撤南岸守军,退往天津,然后又从天津退往通州。英、法联军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大沽,然后又极其顺利地占领了天津。
大沽、天津的陷落,咸丰帝不重海口的坚守,僧格林沁缺乏抗敌信心,不战而撤,是直接的具体原因。而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咸丰帝采取了以“抚”为要的方针。为了致力于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清廷在英法联军第三次北犯渤海湾之前近一年的时间内,既未了解英法侵略者的动向,也未认真加防务。咸丰帝谕令僧格林沁等人:“总须以抚局为要,”“不可因海口设防严密,仍存先战后和之意,”以免“虽图快于目前,而贻患于将来。”清廷的决策者把对付外敌侵略的侧重点放在“抚”上,而不是立足于“战”。这种错误的指导方针,必然导致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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