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虚浮的诗坛
“诗首先是诗,诗作为直接的政治宣传品的厄运早该结束了!”当我们回首五十年代末到文革十年这段时间,面对“政治”笼罩下的诗坛,我们所能发出的只有这样悲怆的一声呼喊。
中国新诗在很大程度上受政治态势的影响和制约。它的产生、发展乃至徘徊、停滞,每一步都同政治、文化斗争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上述的十数年间,诗歌更是依附于政治,成为宣传、教化的手段,配合运动的工具。诗作为运动的号角,阶级斗争的刀剑与炸弹,扫除牛鬼蛇神的铁扫帚,随着运动的被否定而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只留下遗憾和教训的见证。
1957年反右运动给诗歌造成相当大的消极影响。一些有才华的新老诗人被错误地划为“右派分子”,被迫停止歌唱。过火的政治运动的压力,简单化、教条主义的思想批判,束缚着诗人,也给诗歌套上了枷锁。1958年的“民歌运动”更使诗歌走向虚假、浮夸和单一,向统一的政治口号靠拢。在“全党办文艺”,“人人是诗人”的错误思想指导下,诗歌开始粗制滥造,毫无艺术性而言。象“白菜长成一搂粗,扛回一棵进食堂。九十九人吃一顿,还剩十斤零八两。”这样的民歌为数甚多。由于“浮夸风”、“共产风”的渗透,这种说大话,吹牛皮,违反科学和常识,脱离现实的“革命浪漫主义”作品,成为畸形的时代生活及其精神状态的简单记录和反映。
其后,文化大革命的十年,诗坛更是荒芜、萧条到令人沮丧的地步。诗歌创作受到严重的摧残,在“新诗也要学习样板戏”塑造高大完美的“英雄形象”的口号下,抒情诗几乎被扼杀,叙事诗成了“写与走资派的斗争”等政治口号的产物,爱情诗则形成前所未有的空白。充斥报刊的是脱离生活,抹杀艺术的虚假的“诗歌”。
诗歌评论家谢冕说过:“我们有太多的粗暴干涉的教训(而每次的粗暴干涉都有着堂而皇之的口实),我们又有太多把不同风格、不同流派、不同创作方法的诗歌视为异端,判为毒草而把它们斩尽杀绝的教训”。十余年虚浮的诗坛,在我们新诗今后的发展探索中,提供了有益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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