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北伐·事与愿违
南朝宋武帝刘寄奴称帝前后,曾几度率兵北伐,先后消灭了鲜卑族慕容氏建立的南燕和羌族姚氏建立的后秦,收复过沦陷百年的洛阳、长安在内的大片国土。
公元424年,刘寄奴的第三子刘义隆即位,改元元嘉,他就是宋文帝。和刘宋王朝相对峙的,是北朝由拓跋氏建立的后魏王朝。后魏太武帝拓拔焘,经常侵犯刘宋疆土,双方互有胜负。元嘉27年(450年),刘义隆决定北伐拓拔魏,双方于是展开了一场持续半年之久的战争。
战前,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进谏说:“我们是步兵,对方是骑兵,力量不敌。何况过去失败数次,如今国力并不盛于往昔,臣真耽心王师受辱。”宋文帝根本听不进,反驳说:“北方百姓,苦于拓拔氏虐政很久了,一个个南望王师。敌人所仗恃的是马,现时是夏六月,河水浩大,我们汛舟北上,一定能顺利攻克碻磝和滑台(分别为今山东省茌平县和今河南省滑县),然后乘胜进攻洛阳等地,大功可成。”太子和护军将军肖思话也竭力劝谏,亦未奏效。七月,以宁朔将军王玄谟为主帅,分东西两路,大举北伐。王玄谟径围滑台,拒不接受部下以火箭烧毁城中茅屋的建议,使城中敌人从容地转移到洞穴。好多百姓挑着粮食、扛着武器前来助战,他又不肯加以编排,军心立即涣散。相持到十月,魏主渡过黄河,战鼓震天动地,王玄谟狼狈逃走,宋军死者万余。魏军分道并进,长驱直入。十二月,魏主拓拔焘直达长江北岸的瓜步山,声言渡江,刘宋都城建康(今南京市)一片混乱。刘义隆登上城楼,面有忧色地对大臣们说:“北伐之始,赞同者少,反对者多,如今士民劳怨,国势危败,这都是我的过错。”
元嘉28年春正月,拓拔魏在瓜步山上建立行营,并以拓拔焘的小名佛狸命名为佛狸祠,大会群臣,班爵行赏,然后浩掠而归。刘宋王朝的北伐战争,终以失败而告终。
收复失地,解放异族奴役下的北方同胞,宋文帝的动机应予肯定。但良好的愿望要变成现实,还必须审时度势、知己知彼。当时的后魏,国势正盛;国主拓拔焘,壮健鸷勇,每次临城对阵,都亲冒矢石,而且生活俭朴,知人善任,将士百姓,都愿效力。此时北伐,可谓不知彼。刘宋内部,同议者少,异议者多,且两度受挫之后,财力耗费,士气低落。贸然北征,又可谓不知己。况且兵权交给不知兵术又刚愎自用的白面书生王玄谟,所用非人。由此观之,失败的厄运是难以幸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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