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文化·草原及草原民族·草原文化之源
在祖国北部的边陲有一片狭长的高原地区这就是辽阔的内蒙古自治区。这辽阔的地带从祖国东北方的边界额尔古纳河起,向南斜贯,绵延到甘肃省北部边缘。这里北与西伯利亚相毗连,南至阴山山脉与中原的农耕民族相接,西起阿尔泰山山麓与羌藏山岳相通,东以大兴安岭为界与满族相望。其东西直线距离达2400公里以上,南北直线约1700公里。东方的红日要经过两个小时才能照到西方,南方是芳草萋迷,北方却是千里冰封。这里属亚温带大陆性气候,离海甚远,无霜期短,气候干燥。气候随山脉的背向而异。
内蒙古高原是我国四大高原中的第二大高原。仔细划分可分为呼伦贝尔高原、锡林郭勒高原、乌兰察布高原和巴彦淖尔——阿拉善高原四部分。在高原的边缘耸立着巍峨的高山。其绵亘于高原中部宛如脊梁一般的是由狼山、色尔腾山、乌拉山、大青山组成的阴山山脉,其西面是贺兰山脉,其东面为大兴安岭。阴山山脉南麓山峰耸如绝壁,北坡平缓,形成如波浪般的蒙古高原。其间河流纵横,呈马蹄形的黄河从境内蜿蜒流过,西拉木伦河(西辽河)、嫩江,额济纳河(弱水)犹如一面面明镜,美丽而多情的额尔古讷河是哺育震惊世界的蒙古族起源的地方。此地湖泊棋布。呼伦池、贝尔湖、居延河、乌梁素海、黄旗海、岱海像颗颗闪耀的珍珠。此外,还有如大海一样的黄色沙漠,其中以乌兰布和沙漠、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最为著名。这里的盐矿也颇负盛名。
广泛分布在东至乌拉特中旗,西至阿拉善左旗的阴山岩画上有多种多样、千姿百态的动物形象:马、牛、羊、鹿、驼、驴、骡等。有这样一幅画面:画面以突出的地位敲凿了一匹骏马,头微昂,粗长的尾巴后垂,马背上站立一个身体瘦长的人,上身前曲,五指叉开,手抚马鬃。有趣的是,在此骏马的四周,围绕着六匹马,可能是表达人们繁殖马匹的强烈愿望。在格尔尚德东岸接近沟底的石基立壁上,有一组岩画,岩画是两队鱼贯而行的羊群,主要有绵羊、羊羔,东上方有一只剽悍的大狗,监视着羊群。这一生动活脱的画面,重现了内蒙古西部地区古代游牧生活的若干侧面。游牧民族逐水草、易迁徙。在内蒙古高原上,分布着辽阔的草原。整个草原,东起大兴安岭,北依国境线,南靠阴山山脉(包括鄂尔多斯高原)向西直到与甘肃黄土高原相接,其总面积为八十八万平方公里。最著名的是呼伦贝尔草原和锡林郭勒草原。呼伦贝尔草原以雄伟的大兴安岭做屏障,几千条大小河流潺潺而过,草场辽阔、草质优良。锡林郭勒草原东边边缘为大兴安岭西侧山地,西南边缘属阴山北部丘陵山地,草场质量优良,是世界著名的牧场之下。“五谷不资食乳酪,貂裘毡帐亦开颜。”美丽的草原,广袤的牧场是北方游牧民族成长的摇篮。
大量的考古资料证明:早在公元前2000年至500年间,被称为“鬼方”、“猃狁”、“熏粥”、“夷”、“狄”等民族的游牧部落就在这里生息繁衍,原属东夷的殷人,这可以在古老的阴山岩画里得到证实。在阴山岩画里多次出现猴面像。胡理兹在《古代传统思想》中认为殷人的高祖为母猴图腾。孟世凯在《夏商史话》中说:
甲骨文中有一字,字形和猴相似……大多数学者都释为夔,在卜辞中,商王祭祀时称他为高祖夔。
阴山岩画中的猴面像就是殷商人的高祖夔。其原住在内蒙古东部西拉木伦河上游,尔后进入山东半岛、豫、陕中原。
战国以后,在此地域范围内活动的主要是匈奴和东胡两个民族。东胡族分布在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一带。《史记·匈奴列传》记载,燕国为防御东胡而造长城。公元前3世纪,匈奴勃起于内蒙古高原。他们“食畜肉、衣皮革、被旃裘”,非常强悍。据史载,公元前2世纪,冒顿单于以四十万骑兵围汉高祖刘邦于平城白登山,曾以马的颜色分类编队:“其西方尽白马,东方尽青駹马,北方尽乌骊(黑色)马,南方尽梓(即赤黄色)马。”(《史记·匈奴列传》)闻名世界的鄂尔多斯青铜器是匈奴文化的遗存。其多种多样的动物饰牌造型生动、风格奇特。这个称雄一时的民族在大漠南北整整活跃了三百年。尔后南匈奴降汉,北匈奴西逃,一部分併入鲜卑。
东胡被匈奴破灭后,退居到西拉木伦河的称鲜卑,居于老哈河畔流域的称乌桓。其中鲜卑部落比较强大,其在塞外者,东部在乌桓以北,中部在今锡林郭勒,西部在今阿拉善左、右旗北境。尔后盛而复衰,在公元3世纪至6世纪(魏晋南北朝)时,拓跋成为北方草原的一支劲旅。在我国历史文献上,早就有关于拓跋鲜卑祖先居石室的记载,1981年内蒙考古工作者在内蒙古鄂伦春自治旗所在地阿里河北十公里发现的嘎仙洞,证实了拓跋鲜卑祖居石室的真实存在。拓跋珪建北魏,北魏沿阴山设置六镇,占据其地域约二个世纪。
公元6世纪至10世纪活跃在塞北的主要民族是柔然、突厥、回纥、契丹、奚、室韦等。其中突厥最为强大,6世纪中期突厥兴起,推翻了柔然,占据了亚州的三大草原——蒙古草原、哈萨克草原、天山草原。《周书·突厥传》记突厥人“随水草迁徙,以畜牧、射猎为务。”《隋书·突厥传》也说:“其俗畜牧为事,随逐水草,不恒厥处。”畜牧经济占主要地位。突厥启民可汗先设帐都斤山(今卓资县旗下营附近,俗称斗金山),后随朝筑大利城(在今呼和浩特南)。公元10世纪,契丹族日益强大,辽太祖曾在今巴林左旗林东镇南建上京城。从上京城的文化遗址看,在北方草原建立京城实在是一件壮举。在现内蒙奈曼旗的青龙山镇的斯布格图村发现了辽代的陈国公主墓,其墓中壁画上有各种颜色的马匹,在墓中的西耳室有马鞍具两副,鞍、辔、鞯、羁均系银质构造。辽代曾以内蒙古草原为其势力扩张之后方,与宋对峙。党项族的拓跋部在宋、辽争战之际扩张到今内蒙古河套、伊克昭盟、阿拉善一带,现时有陶片、瓷片、钱币、金银器出土,成为研究西夏的珍贵资料。总之,在漫长的历史年代里,东胡、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纥、契丹、室韦等民族相继出现在蒙古高原上,他们都以游牧为主,擅长骑射,互相争竞、互相融合、兴衰相继、繁衍嬗替,共同弹奏出草原文化的篇章。
大量的出土文物证明,早在张骞通使西域之前,就存在着一条草原丝绸之路。这条路并非单线,而是纵横交错,数道并列。草原丝绸之路的沿山道应是出昆都仑沟口后绕狼山山后,又从狼山西端的哈隆格乃山口折回。草原丝绸之路的南道在今内蒙古大草原的中部,南北两道平行,相距数十里至百里,迤逦西北进入蒙古的阿尔泰山区。草原丝绸之路的北道是从蒙古或西伯利亚草原西去,即《匈奴传》所说郅西迁。草原丝绸之路的存在标志着欧亚大陆渊源流长的交流,标志着草原民族与世界的沟通和对世界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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