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司马睿
东晋元帝司马睿 (276——322),字景文。
为司马懿曾孙,琅邪恭王司马觐之子。
一、“牛继马后”
西晋的开国皇帝是晋武帝司马炎。但从曹魏攫取大权,为西晋创建基业的主要人物却是司马懿。正当司马懿为子孙苦心经营天下时,得知流传的谶书 《玄石图》上有 “牛继马后” 的话。使他忧心忡忡,夜不成眠。心想,自己费尽心机,或许子孙能得到天下。一旦得到天下,就决不甘心被牛姓之人夺走。为了解除后顾之忧。他不惜以惨酷的手段,消灭认为可能成为后患的牛姓之人。他手下有一将领牛金,引起他的疑忌和不安。经过绞尽脑汁的思考,他想出一条诱杀此人的恶毒妙计。命人特制了一把酒壶。内部分为两个酒器,可同时贮存两种酒而不搀合。却只有一个开口。他将毒酒和好酒分别盛在这把酒壶内,然后热情地请牛金喝酒。牛金被请,自以为得到德高望重的主帅的赏识。受宠若惊,十分感激,欣然赴席。司马懿当面从酒壶内斟上酒自饮一两口,以消除牛金可能产生的戒心。他饮的是好酒。然后,从同一酒壶内,给牛金斟酒。牛金万万想不到,这却是毒酒。便开怀畅饮。当即被毒死。司马懿这才一块石头落地,不再担心 “牛继马后”。
到司马懿之孙司马觐袭封琅邪王,其妃夏侯氏浪荡成性。竟与小吏牛氏私通怀孕。于咸宁二年(276),在洛阳生子司马睿。他就是后来的东晋元帝。司马睿实为牛姓血统。他后来做了皇帝,继承了司马氏帝统。正与 “牛继马后”的话巧合。司马懿煞费苦心,机关用尽,竟至以毒酒杀人。仍然枉费心机,未能如愿。
司马睿于咸宁二年(276)生于洛阳,据说降生时有神异之光,将室内照得通明。而且长相奇特,额骨中央隆起,左边生有白毛,目光如电,有帝王之相。十五岁时继承父爵为琅邪(治开阳,今山东临沂县北)王。时值西晋惠帝之时,朝政腐败,王室混乱。司马睿恭俭退让,与世无争。不露锋芒,以求免祸。故而当时之人对他并未特别看重。只有侍中稽绍以奇异的目光看待他。对人说:“琅邪王相貌不同寻常。前途无量,不会久在人臣之位。”
二、移镇建业
惠帝元康二年 (292),西晋朝廷拜司马睿为员外散骑常侍。累迁左将军。他与东海王司马越的参军、世家大族王导成为至交。王导是很有见识的人。看到西晋诸王同室操戈,互相残杀,各族人民不断起义,朝廷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又见司马睿颇有政治才干。就每每劝他早日离开京城,回到自己的封国琅邪去。观天下之变,以图大业。
永兴元年(304)七月,东海王司马越等奉惠帝北征盘据邺城的成都王司马颖。司马颖急忙召开会议,议论对策。司马睿的叔父、东安王司马繇说: “既然天子亲征,只得放下武器,缟素出迎请罪,不能以兵戎相见。”司马颖不甘心束手就擒,派大将石超在荡阴(今河南汤阴县西南)大败帝师。惠帝中三箭伤颊,丢失六玺,和跟随他北征的司马睿等朝官一起作了俘虏。只有司马越侥幸逃走,跑回自己的封国东海 (治郯,今山东郯城县北)。八月三日,司马颖杀了劝他投降的司马繇,司马睿恐祸及自身,决计逃走。这天晚上,明月当空,如同白昼。邺城守卫严密,难以出逃。司马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忽然,云吞明月,大雾弥漫。接着大雨倾盆。守卫之人不免懈怠。司马睿乘此机会,冒雨潜出邺城。但司马颖已给关津守卫之人下了命令,不准放走权贵人物。司马睿逃到河阳,津吏见他行色匆匆,疑其为逃跑的朝官亲贵,将他阻住,欲加盘查。正在危险之时,他的随从人员宋典从后面追来。机智地举起马鞭,指着他笑着说:“舍长,官家禁止贵人通过。连你也要被拘查吗?”津吏一听,以为他真是一名小小的舍长,就放行过关。司马睿舒了口气,如漏网之鱼,拼命逃回洛阳。此时,因惠帝被俘,洛阳城里一片混乱。司马睿乘机迎其母太妃夏侯氏,匆匆回到自己的封国琅邪。
司马睿的封地琅邪国与司马越的封地东海国相邻。司马越一度掌握西晋政权。司马睿是他的党羽。在他率军北上参加宗室混战时,就把自己的后方军事根据地下邳 (今江苏睢宁县西北古邳),交给司马睿镇守。加司马睿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的头衔。其后,北方少数族贵族的军事势力日益发展。北方局势日益恶化。而下邳又是“四战之地”,不易防守。司马睿遂采用王导的计谋,请求司马越允许他移镇建业(今江苏南京市)。当时在洛阳掌握西晋政府大权的东海王司马越和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王衍,也打算在江南培植自己的势力。作以后的退步之地。遂欣然同意。于永嘉元年 (307)七月,迁司马睿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江南诸军事、假节,镇建业。与司马睿移镇江东的同时,大批北方流民向江南迁徙,形成南迁狂潮。司马睿任安东将军后,立即请他的密友、智囊人物王导作为安东司马,为他出谋划策。到永嘉五年(311)五月,司马睿进位镇东大将军。成为江南地区的最高军政长官。
这之后,洛阳局势愈来愈危急。永嘉四年 (310)十一月,司马越帅众退出许昌。永嘉五年(311)三月,在行军南下途中忧惧而死。余众推太尉王衍为元帅。护送司马越灵柩还葬东海。四月,行至苦县 (今河南鹿邑县) 宁平城 (今河南郸城县东北三十五里),被石勒大军包围,王衍与王公以下,死十余万人。西晋主力全被消灭。六月,洛阳城陷。晋怀帝被刘曜等俘至平阳。刘曜等人的军队在洛阳烧杀抢掠,百官士庶死者三万余人。洛阳城顷刻化为灰烬。
永嘉六年(312)八月,贾疋等拥立秦王司马邺为皇太子。建行台于长安。建兴元年(313) 四月,闻知怀帝已死,即拥立司马邺为帝,是为愍帝。为避愍帝讳,建业城改名建康。建兴四年 (316)十一月,刘曜攻破长安。掳走愍帝,西晋灭亡。
三、“王与马共天下”
司马睿移镇建邺后,由于缺乏威望,吴人对他不予理睬。过了一个多月,还没有人来拜见他,表示欢迎和拥护。司马睿甚为尴尬和失望。王导亦很着急。恰巧王敦来。王导对他说: “琅邪王仁德虽厚,但名望犹轻。兄威名远震。请你帮助宏扬威德。”于是商定在三月三日民间修禊事时,为琅邪王大事宣扬一番。按民间习俗,这一天,男女老幼均到水边嬉游,以消除不祥。此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声名卓着的王导、王敦及许多名流贤达,骑着骏马毕恭毕敬地簇拥着乘坐肩舆的司马睿。在威严的仪仗陪伴下,到水边观看修禊。江东世家大族的头面人物纪瞻、顾荣,在人群中见了,十分惊奇。才带头拜于道左。归来后,王导又向司马睿献计说: “现在天下丧乱,九州分裂。大王在江南草创基业。当务之急是网罗人才。顾荣、贺循是江东土着大族。应罗致来以结人心。只要这两人倾心拥戴大王。其他人自然望风而归服。”司马睿十分赞赏这些意见。派王导敦请顾荣、贺循。二人十分高兴地应命而至。于是江南土着地主阶级皆表示拥护司马睿。北方侨迁来的世家大族更是司马睿政权的主要支柱。当黄河流域大批士人渡江南下避乱时,王导力劝司马睿选取其中有才干的士人,为自己正在草创的政权服务。并妥善安置南下的世家大族及其宗族、部曲、佃客。以确保南迁世家大族的利益。北方的世家大族和南方的土着世家地主就联合起来,支持司马睿。加之南方经济发展的物质条件和凭恃长江天堑的优越地理条件和防卫条件,使他得以在江南成功地建立了侨寓的东晋政权。当然,这与司马睿个人的政治才干也分不开。琅邪王司马睿是与西阳王、汝南王、南顿王、彭城王同时渡江南下的。他们同是宗室藩王,而只有司马睿创建了江南的政权。故当时有童谣说: “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五马即司马氏五王。一马化为龙,比喻只有其中的琅邪王成为皇帝。
建武元年 (317) 三月,司马睿即晋王位,改元。建武二年 (318) 三月,愍帝被害的凶讯传到建康。百官请上尊号,司马睿故作恣态,表示不允许。然而,当奉朝请周嵩上疏说: “现在皇帝的梓宫未返,旧京未清。当务之急是延纳嘉谋,训练军队,雪社稷大耻,安天下人之心。何必汲汲于皇位呢!”司马睿却十分恼火。立刻把他贬为新安太守。还不解心头之愤,又借口其怨望不满,加以治罪。群臣见此,明白了晋王的真意,于是再请上尊号。司马睿也就不再推让,于三月十日即皇帝位,为晋元帝,改元太兴,成为东晋的开国皇帝。
在司马睿创业江南的过程中,南迁来的世家大族王导兄弟起了重要作用。司马睿始镇江东,王导与从兄王敦同心翼戴,司马睿亦推心任之。王敦总管征讨,于永嘉五年(311)为扬州刺史,加都督征讨诸军事。曾讨华轶、杜弢、王机、杜曾等,多立大功。王导录尚书事,专掌机要大政。群从子弟,布列显要。故当时人说:“王与马。共天下。”司马睿在即位大典上,心中着实感激帮助他开创基业的王导兄弟。命王导到御座上和他共坐。对这一超乎寻常的宠遇,王导一再推辞。说道: “太阳高悬,才能光照天下。如果下同万物,苍生如何仰望!”说得司马睿十分受用,这才不再勉强他来同坐。
司马睿登基得意之时,没有忘记向他劝进的人。赏赐劝进的官吏,每人加位一等。百姓在劝进书上签名的,共二十余万人,皆安排吏职,散骑常侍熊远进谏说: “还是按汉朝的老规矩为好。皇帝即位,民赐爵一级。不要单单赏赐劝进之人。” 司马睿不允。
四、无意北伐
东晋是偏安于江南一隅的政权。当时,黄河流域广大国土被许多少数族贵族占领和统治。政权的更迭如同走马灯一样来去匆匆。广大汉族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忍受着战乱、掳掠、杀戮的灾难。民族矛盾十分尖锐。他们盼望东晋北伐,恢复统一。在当时那种分裂对峙时期,国家统一是广大人民的强烈要求。由东晋封建政权去统一文化落后的、由奴隶主贵族统治的北方少数族政权,更加有利于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因此,北伐和统一,是历史赋于东晋政权的光荣任务。但是以司马睿为首的东晋政权却志如燕雀,目光短浅。醉心于内部争权夺利; 沉湎于新政权带来的安逸和享乐; 苟安于江南的形胜之地。对北方人民的哀号和呼唤充耳不闻。尤其是司马睿,唯恐北伐不利,动摇他苦心经营的基业。故对北伐消极、冷漠、敷衍塞责。只限于发发檄文,故作声势,欺骗舆论而已。
建兴四年(316)十一月,汉国大司马刘曜攻破长安,愍帝被俘。身为西晋丞相的司马睿得知后,躬擐甲胄,全身戎装,帅师露宿,移檄四方。宣称指日北伐,为愍帝报仇雪耻。然后,却以漕运失期,军无粮草为借口而不了了之。将督运令史淳于伯作替罪羊,斩首以塞天下耳目。
建武元年 (317)六月,司马睿又一次传檄天下。宣称“石虎敢帅犬羊之兵,渡黄河荼毒百姓。今派遣琅邪王司马裒等九军、锐卒三万前往讨贼。”俨然真要北伐。但事过不久,即召司马裒还建康。
司马睿不但自己不敢北伐,对北方军民的反抗斗争也从不给予支持。在北方沦陷区,有爱国志士邵续归顺元帝,与后赵石勒进行着艰苦的战斗。被司马睿封为平原、乐安太守、右将军、冀州刺史,后进为平北将军。当他被包围于厌次时,吏部郎刘胤向司马睿建议: “北方藩镇,俱已失败。惟余邵续。如被石勒所灭,北方就没有火种了。请赶快发兵援救。”但司马睿不答应。待邵续兵败被俘,才虚送人情,下诏将邵续的官位转授其子邵缉。
在苟且偷安之风弥漫于上层人物的东晋,北伐志士真是凤毛麟角。对他们的斗争,司马睿也是极力限制。爱国将领祖逖的遭遇,即是突出的例证。
祖逖痛心于山河破碎,社稷倾覆。常怀光复之志。他劝司马睿说:“晋室之乱,实由藩王争权,自相诛灭。遂使戎狄乘隙,流毒中原,遗黎涂炭。人人有奋击之志。大王如能命将出征,豪杰之士必踊跃响应。则失地可复,国耻可雪。”并一再请缨北伐。司马睿不得不以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只给千人廪,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不给军队,让他们自行招募。祖逖却并不气馁。他毅然带领部曲、亲族百余家。渡江北上。冶铸兵器,募得二千余人。多次大败石勒的军队。不久,即全部收复黄河以南的国土。使石勒不敢窥兵河南。太兴三年(320)七月,东晋朝廷不得不下诏加祖逖为镇西将军。但仍不给予实际的援助。与司马睿的东晋朝廷相反,广大人民积极响应和支持祖逖。后赵统治下的地区,诸坞多叛后赵而归祖逖。天当祖逖准备越过黄河,扫清冀朔之时,元帝却于太兴四年 (321) 七月,派尚书仆射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镇合肥。丹杨尹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余、幽、平四州诸军事,青州刺史。皆假节领兵。名为讨胡,实际是牵制祖逖,并防备王敦。戴渊徒有虚名而无远见卓识,不识军机而骄傲自大。祖逖要受他的统领,被他掣肘,自然怏怏不快。又得知王敦与刘隗、刁协矛盾十分尖锐,内难将起。陷此困境,他的北伐势必夭折。壮志难酬,抱恨发病,于同年九月死于雍丘。豫州百姓若丧父母,谯、梁一带皆为立祠纪念。久怀异志的王敦,得知祖逖已死,更加肆无忌惮。后赵也反扑过来,屡屡寇掠黄河以南。
对于东晋朝廷对北伐的消极态度,当时即有人提出尖锐批评。早在太兴元年 (318)十一月,御史中丞熊远上疏,指出: “胡人乱华夏,梓宫未迎回,而朝廷不能派军进讨,这是第一失。群官不以报仇雪耻为意,而沉甸于花天酒地,是第二失。”这一批评是切中要害的。司马睿此后的行动,说明他没有接受这一批评而有所改过。
五、受制王敦
王敦出身世家大族,娶司马炎之女襄城公主为妻。曾任青州刺史,后转为扬州刺史。为东晋立国的功臣。任统帅全力经营长江上游。灭杜弢后,任都督江、扬、荆、襄、交、广六州军事、江州刺史,镇守武昌。即掌握了上游军队。长江上游为甲兵所聚。其经济和军事力量,有控制下游的可能。上游的镇将往往因军事、经济优势,孕育野心,威逼京都所在的下游。王敦控制上游大权后,政治野心与日俱增,逐渐威胁东晋朝廷。司马睿自感危机,慌忙调兵遣将,暗作军事部署,充实中央的军事力量。任命戴渊、刘隗为军事统帅,各率万人,分驻合肥、泗口 (泗水入淮之口,今江苏清江市西南)。以北讨石勒为名,一面防御王敦,一面牵制祖逖。祖逖死后,王敦认为无人是敌手。遂于永昌元年 (322) 正月,举兵于武昌,以讨刘隗为名发动叛乱。声称: “奸臣刘隗必须斩首。其头朝悬,诸军夕退。”王敦党羽沈充,同时在吴兴起兵以为配合。王敦兵至芜湖,又上表大谈刁协的罪状。元帝大怒,下诏说: “王敦竟敢如此狂逆,把我比作太甲,欲加幽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亲帅六军,以诛大逆。有杀王敦者,封五千户侯。”王敦兄王含,本在朝廷为官,忙乘轻舟逃归王敦。
二月,元帝徵调戴渊、刘隗入卫建康。王导帅子侄二十余人每早诣合请罪。元帝客气地召见了王导。王导谢罪说: “乱臣贼子,历代都有。想不到今天出在臣族之中。”元帝非但不怪罪,反而加意劝慰、笼络。
三月,司马睿以王导为前锋大都督,加戴渊骠骑将军。以刘隗率军守金城,以右将军周扎率军守石头城。元帝披甲戎装,亲帅军队驻于郊外。王敦帅叛军,一路披靡,势如破竹,很快打到石头城下。首先猛攻周扎军。周扎开门投降。王敦遂据有石头。元帝忙命刁协、刘隗、戴渊等率军去攻夺石头。 同时, 王导、周、郭逸、虞潭等三道出战,但均大败。刘隗逃往后赵; 刁协逃跑,中途被杀。元帝无奈,只得让百官到石头城去看望王敦。王敦得意而又心虚地问: “天下之人,如何看待我的举兵?”戴渊献媚说:“只看表面,认为是叛逆。如能体察诚意,当认为是忠于国家之举。”王敦高兴地笑道: “你可真会说话。”
司马睿不得不忍着怒气,给叛军首领加官进爵,以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江州牧,封武昌郡公。王敦却辞而不就。
王敦因太子司马绍有勇有谋,为朝野所信重。想诬以不孝而废之。百官皆不从,只得作罢。 王敦将周、 戴渊杀死, 也不朝见司马睿, 于四月回到武昌, 遥控朝政。 与沈充、钱凤狼狈为奸,为所欲为。四方贡品多入其家,将相岳牧皆出其门。沈充等人都是贪鄙凶险小人。侵人田宅,营造甲第,剽掠市场,抢劫道路,无所不为。不久,王敦自领宁、益二州都督。并以王邃为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镇守淮阴。以王含都督沔南诸军事,领荆州刺史。军政大权皆集于其兄弟之手。
司马睿眼睁睁地看着王敦飞扬跋扈,逼辱朝廷,却无可奈何。史称元帝 “恭俭有余而明断不足,故大业未复而祸乱内兴。”他没有平定王敦之乱的才干,遂忧愤成疾,于永昌元年 (322) 闰十一月抱恨死去。时年47岁。葬于建平陵,庙号中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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