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宗朱翊钧》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明神宗朱翊钧》人物故事小传
明神宗朱翊钧,穆宗第三子,母贵妃李氏。朱翊钧生于明嘉靖四十二(公元1563年)年,卒于万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终年58岁。
朱翊钧6岁被立为皇太子,10岁即皇帝位,改元万历。时帝师张居正为内阁首辅,清丈全国土地,清查溢额、脱漏、治理黄河、推行一条鞭法,继续隆庆以来的政治改革,使社会经济有了很大发展,神宗亲政后,对张居正反目为仇,抄没其家产,将其家属流放到边疆,使万历朝的国势由盛转衰。他晏居深宫、荒怠政事,寄情声色,数十年不闻朝政,乃至全国各级官吏缺员严重,政事无人过问。
人民生活日趋贫困的同时,神宗大肆挥霍,仅修陵寝(即定陵)一项,历时6年,动用民工数万,耗资800余万两白银。为此,明廷添增新税,搜刮民财,进一步激化了国内各种矛盾。神宗晚年更加腐败,党争剧烈,东林党与浙党互相攻讦,东北女真政权崛起,农民起义不断,论者谓明之亡,实亡于万历。
万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七月神宗病死,葬定陵。
[正史]
神宗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讳翊钧,穆宗第三子也。母贵妃李氏。
隆庆二年,立为皇太子,时方六岁。性岐嶷,穆宗尝驰马宫中,谏曰:“陛下天下主,独骑而骋,宁无衔橛忧①。”穆宗喜,下马劳之。陈皇后病居别宫,每晨随贵妃候起居。后闻履声辄喜,为强起。取经书问之,无不响答,贵妃亦喜。由是两宫益和。
六年五月,穆宗崩。六月乙卯朔,日有食之。甲子,即皇帝位。以明年为万历元年,诏赦天下。祀建文朝尽节诸臣於乡,有苗裔②者䘏録。庚午,罢高拱。丁丑,高仪卒。壬午,礼部尚书吕调阳兼文渊阁大学士,预机务。
秋七月丁亥,初通漕运於密云。庚寅,察京官。己亥,戒谕廷臣,诏曰:“近岁以来,士习浇漓③,官方刓缺,诋老成为无用,矜便佞为有才。遂使朝廷威福之柄,徒为人臣报复之资。用是薄示惩戒,余皆曲贷④。诸臣宜祓除前愆,共维新政。若溺於故习,背公徇私,获罪祖宗,朕不敢赦。”庚子,尊皇后曰仁圣皇太后,贵妃曰慈圣皇太后。八月戊午,祀大社大稷。九月甲午,葬庄皇帝於昭陵。
(略)三年夏四月己巳朔,日有食之,既。壬申,书谨天戒、任贤能、亲贤臣、远嬖佞、明赏罚、谨出入、慎起居、节饮食、收放心、存敬畏、纳忠言、节财用十二事于座右,以自警。(略)五年冬十月乙巳,以论张居正夺情,杖编修吴中行、检讨赵用贤、员外郎艾穆、主事沈思孝,罢黜谪戍有差。丁未,杖进士邹元标,戍边。
(略)四十三年复五月己酉,蓟州男子张差持梃入慈庆宫,击伤守门内侍,下狱。丁巳,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揭言张差狱情,梃击之案自是起。己巳,严皇城门禁。癸酉,召见廷臣于慈宁宫。御史刘光复下狱。甲戌,张差伏诛。(略)
四十八年春正月庚子,朝鲜乞援。三月庚寅,复加天下田赋。夏四月癸丑,皇后王氏崩。戊午,帝不豫,召见方从哲于弘德殿。秋七月壬辰,大渐⑤,召英国公张惟贤,大学士方从哲、尚书周嘉谟、李汝华、黄嘉善、张向达、黄克缵、侍郎孙如游于弘德殿,勉诸臣勤职。丙申,崩,年五十有八。遗诏罢一切权税并新增织造等项。九月甲申,上尊谥,庙号神宗,葬定陵。
《明史·神宗本纪》
〔注释〕
①宁无衔橛忧:怎能没有马跌倒而人受伤的忧虑。②苗裔:后代。③士习浇漓:读书人风气不正。④曲贷:宽大。⑤大渐:病势沉重。
〔相关史料〕
孝靖,故宫人也。神庙一日索水盥手,孝靖奉匜①以进,遂御幸焉。赏头面一副,既而讳之。孝靖有娠。神庙偶侍慈圣太后宴,言及其事,神庙②讳曰:“无之。”故事:圣躬有所私幸,必有赐赉。随侍文书房内阉即注明某年月日,并记所赏以为验。至是,慈圣命取内起居注相示,神庙面颈发赤。慈圣好言相慰,谓:“我年老矣,尚未弄孙。若生男,宗社之福也。母以子贵,宁分差等耶!”
《三朝野纪》
今上眷郑贵妃几于③宪宗之万贵妃矣。然礼遇虽隆,而防维则甚峻。有内臣史宾者,以善书能诗文,知名于内廷。其人已贵显,蟒玉侍御前久矣。一日文书房缺员,上偶指宾以为可补此缺,贵妃从旁力赞助之。上震怒,笞宾逐之南京。
《万历野获编》
(隆庆六年五月乙酉朔)神宗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讳翊钧,穆宗契天隆道渊懿宽仁显文光武纯德弘孝庄皇帝子也。母孝定贞纯钦仁端肃弼天祚圣皇后,以嘉靖癸亥八月十七日酉时生上。先是,穆宗皇帝长次皇子皆殇,而弟景王之国亦未几薨逝。本支未树,中外朝野以为忧。世宗皇帝虽讳建储,然典时不勤,贻谋之虑,及上生而后喜可知也。
穆宗皇帝久居藩邸,以潜时乾惕之励登极。明年即俞群臣之请,册为皇太子。又明年延见群臣,出阁讲学,更慎选博闻有道术者以资启沃,无闻寒暑。累朝蒙养之功,未有若是预且早者,上英明天纵而更敦大优,容动必中节。方十岁时,穆宗恭妃贵人持金壶闯出禁门,遗其家,为门者所奏,诏令以百金授妃,曰:“即家贫,以此给赐。先帝赐器不可出也。”文华殿角门柱础忽有天下太平字迹,拭之不灭,辅臣以为瑞,请上临观,上见之不怿④,曰:“此伪也。”从来天书之伪,善感人主,而上以冲龄独断其非,诚千古帝王所不及。迨长,而天表严重,广颡丰颔、龙行虎视、目光四射、指顾生威,而圣度益渊⑤,穆廷臣触讳者,辄含茹⑥不为动。喜作楷书,盈幅斗字,濡毫立就,自饶古法。今文华殿屏十二字,上初临御时所书也。讲幄大臣,必随职事,特赐手书,以示交儆。晚年更精行草,唐宋好文之主,方斯蔑矣。
天性至孝,居大行丧,哀毁备至。事仁圣皇太后、慈圣皇太后多不匮孝思。方冲年讲学,语辅臣禁中花发,侍慈圣母后宴甚欢,辅臣偶言至仁圣,上即起还宫肃驾往迎。赏花传觞而饮调俊终始,弥笃一切典礼,惟恐不极尊荣。大舜五十而慕,殆庶几焉。上宝册日,坐不南向,饬拜甚恭,敬谨之至,仪注俱出圣断,有非臣下所及拟者。盖上仁孝圣神通绝千古,享国愈久,圣德弥隆,无挽近综核之烦,而自臻治古几康之理,海内玄化几五十年,国祚灵长,永永无极,所培毓远矣。先是,因秉轴者⑦操切之过,不无稍剂以宽大,而大明习政事。乾纲独揽,予夺进退,莫不可测识,晚颇厌言官,章奏概置不报,然每过大事,未尝不折衷。群议归之圣裁,中外振声,四封宴如。虽以忧勤之主极意治平而不得者,上独以深居静摄之。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未足况也。至慈护先考⑧,终始无间,尤非划野所得窥,而为尧为舜之旨,更谆谆以期今上,盖实知不世出之主,足恢大有为之略,有万万不爽者。庙号曰神,殆真如神云。
《明穆宗实录》
居正扈⑨帝谒陵归,具疏乞休,中云:“拜手稽首归政。”,凡再上,帝慰留恳切,最后手书称慈圣口谕:“先生亲受先帝付托,岂忍言去?俟辅尔岁至三十,而后商处。先生毋复兴此念。”帝即位初,慈圣太后遇帝严,太监冯保倚太后势,数挟持帝。帝甚畏之。已而小珰⑩孙海、客用道帝戏游,二人屡诱帝夜游别宫,小衣窄袖,走马持刀,又数进奇巧之物,帝深宠幸。保言于太后,后召帝切责(11),帝长跪受教,惶惧甚。保属张居正草帝罪已手诏,颁示阁臣。词过抑损,帝年已十八,览之内惭,然迫于太后,不得不下。是日,帝宣皇长子出见,时行请早定大计,帝狱豫久之,乃曰:“朕不喜激聒(12),近阅诸臣所奏,恶其离间父子,故概置之。若诸臣不复奏扰,当以后年册立,否则,俟皇长子十五岁举行。”初,储位未定,郑贵妃要帝至大高元殿谒神,设密誓,立其子为皇太子。帝因书一纸,缄玉盒中,赐妃为符契(13)。后廷臣争之强,慈圣太后复坚持立长,而妃又忽失欢,于是皇长子遂得立为太子。帝遣人取玉盒,封识宛然,发盒,虫蚀书尽矣。帝悚然异之。时帝怠荒益甚,二十余年未尝一接见大臣,曹署多空(略)姜应麟以疏请建储,被谪。太后闻之,弗善也。一日,帝入侍,太后问故,帝曰:“彼都人子也。”内廷呼宫人曰都人。太后亦由宫人进,遂大怒曰:“尔亦都人子。”帝伏地不敢起。至是,复涉成,帝心动,谕贵妃善为计,贵妃窘,乞哀皇太子,自明无他。帝令太子白之(14)于廷臣。太子亦以事连贵妃,大惧,请帝速具狱,毋株连。帝乃御慈宁宫,太子侍御座右,三皇孙雁行列左阶下,召大学士方从哲、吴道南及文武大臣入,责以离间父子,因执太子手谓诸臣曰:“此儿极孝,朕极爱惜。使朕有别意,何不早更置?”因命内侍引三皇孙至石级上,令诸臣熟视曰:“朕诸孙俱已长成,更何说?”顾问太子有何语,与诸臣悉言无隐。太子具言:“疯癫之人,宜速决。”并责诸臣,言:“我父子何等亲爱,而外廷议论纷如。尔等为无君之臣,使我为不孝之子。”帝复谓诸臣曰:“尔等听皇太子语否?”复连声重申之。帝不见群臣年二十有五矣,至是,特一出以释群疑,且调剂贵妃、太子,念其事似有迹。
《明鉴》
上即位时,方十岁,以英明闻宫中,谓之小世宗。一日穆庙恭妃院遣一内使持金茶壶闯出禁门,遗其私家,为门者所奏。上曰:“此器虽妃所有,然大内器不当闯出。”诏笞内使三十。乃使使以百金遗妃曰:“即妃家贫,以此给赐。先帝所赐器,不可出也。”上初即位,宫中内宴,仁圣上座,慈圣犹在阁中,不敢同坐,其后稍久,乃并坐云。上诣两宫朝,皆设席座前,起居叩头,跽而受茶,迄不敢坐。即时内宴上坐,上坐东阁,中宫坐西阁,每一奏酒,上自执爵,中宫持樽,长跽而献,仍各退入东西阁,再奏,又出,以至九奏,传两宫起,上与中宫仍跪请留。已,乃设小座于阁内,两宫帝后同座,行爵无算,始为家人语。甲戌,上一日御讲华,语辅臣曰:“昨日禁中(15)花盛开,侍母后赏宴甚欢。”盖指慈宁宫也。辅臣奏曰:“仁圣太后处多时寂寞,惟上念之。”上起还宫,以白慈圣,即自驾往迎仁圣过大内赏花。母子传觞而饮。上一日御文华殿,语辅臣曰:“先帝雅好珠玉,朕思此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好之何用?”居正等奏:“圣谕甚善。第恐有妃后时不免要用。”上曰:“亦不用也。”一日,江陵在直庐感病,上御文华后阁,亲调椒汤,使使赐之。又盛暑御讲,上先就相君立处,令内使摇扇内角,试其凉暄;隆冬进讲,以毡一片铺丹地,上恐相君立处寒也。上一日御讲,一中官旁侍,窃摇扇,上忽目之,还宫,召而杖之曰:“诸先生在帝,见尔摇扇,以为我无家法也。尔不畏诸先生见耶?”慈圣内教极严,上或宫中不读书,即召使长跽面数之。每御讲筵入,常戏作讲臣进退之礼,进讲太后前,以验其记否。当朝日,五更至上寝所,呼曰:“帝起,今日早朝。”即呼左右掖坐,亟取水为上沃面(16),挈之登车以出,故上宫中起居罔有不钦。上初登极,或时与宫中小内使戏,见冯珰保入,即正襟危坐曰:“大伴来矣。”小内使侍上游戏者,冯珰常阴罪(17)之,故宫中皆严冯珰亦稍专横,即上有所责罚,非出冯口,毋敢行者。及上稍长,积不能平,而左右一二亲昵,稍稍以冯珰罪状闻,上以太后故,不敢发,然心恨之云。一日,上戏以所御扇藏殿中隐处,戒左右勿泄,而令冯珰求扇,冯汗流四驰,求之不得,以是为剧。又一日,见冯珰衣大红色甚鲜,问曰:“何处得此。”方食蜜饴,即以赐冯,亲为纳之袖中,油尽污乃止。冯退而泣。上一日顾见史官,还宫偶有戏言,臣外闻,自失曰:“莫使起居闻之,闻则书矣。”上在西城饮酒,有慈宁内侍二人在旁,上使歌新声,辞以不能,上醉而怒,取剑将击之,为诸奄所劝而止,乃割其发。今上每见台谏条陈,即曰:“此套子也。”即有直言激切,指斥乘舆(18),有时全不动怒,曰:“此不过欲沽名尔,若重处之,适以成其名。”
《谷山笔麈》
万历六年立中宫王氏,加恩辅臣。少师张居正以守制(19)不支禄,故辞;少保吕调阳进少傅,尚书张四维进太子太保,俱荫一子中书舍人。至七年,居正服阕(20),进太傅,加岁禄百石,荫一子尚宝石丞。辞太傅。六年以前,中宫立,无加恩故事,盖异典也。
《弇山堂别集·立中宫加恩内阁》
万历十年,谕太师张太岳:“朕自冲龄登极,赖先生启沃佐理,心无所不尽,迄今十载,四海升平,朕垂拱(21)受成,先生真足以光先帝顾命。朕方切永赖,先生屡次辞,忍离朕耶?朕知先生竭力国事,至此劳粹,然不妨在京调理。阁务且总大纲,著次辅协理,先生专养精神,省思虑,自然康复,慰朕朝夕惓惓至意。”
《弇山堂别集·手敕问大臣疾》
丁丑,行在讲筵。一日,讲官进讲《论语》,至“色勃如也”,读作入声。主上读作“背”字,江陵(22)从旁厉声曰:“当作‘勃’字”。上为之悚然而惊,同列相顾失色。及考注释,读作去声者是也。盖宫中内侍伴读,俱依注释,不敢更易。而儒臣取平日顺口字面,以为无疑,不及详考,故反差尔。此一字不足深辩,独记江陵震主之威,有参乘之萌,而不自觉也。己卯,上在西城饮酒,有慈宁内侍二人在旁,上使歌新声,辞以不能。上醉而怒,取剑将击之,为诸奄所劝而止,乃割其发。翌日,太后大怒,遣人传语阁臣。江陵具状切谏,其词甚激,有鬻拳之风。且草罪已御札,呈览发行。而太后召上长跽,痛数其过,至云:“天下大器,岂尔独可承耶?”内中因有传于上云,太后令冯珰向阁中取《霍光传》入览。上心以此大恨。再逾年,江陵遂死,冯逐而张族矣。此后,太后惮上威灵,不复有所谕。辅导诸臣,亦不敢极力匡维(23),而初政渐不克终矣。
《谷山笔麈》
上初即位,好为大书,内使环立求书者常数十纸,而外廷臣僚得受赐者,惟内阁讲臣数人而已。所赐江陵如“弼予一人”、“永保天命”、“尔维曲蘖”、“汝作盐梅”、“宅揆保冲”,及“捧日精忠”堂阁之扁,不可数计。字画遒劲,鸾回凤舞,濡毫挥洒,顷刻而成。时圣龄十余岁矣。一日,谓相君曰:“朕欲为先生书‘太岳’二字。”相君曰:“主臣,不敢。”上乃已。甲戌四月,内赐辅臣张公居正“宅揆保冲”四字,桂林吕公调阳“同心夹辅”四字,六卿“正己率属”各一,讲臣六人“责难陈善”各一。时,行尚未与讲。六人者,学士丁公士美,宫坊何公洛文、陈公经邦、许公国,学士申公时行,及翰撰王公家屏也。丙子,殿读张公位及行补入讲幄。一日,上顾相君曰:“新讲官二人尚未赐与大字。”相君曰:“惟上乘暇挥洒。”一日,内使濡墨以俟,上遂大书二幅赐位及臣行,字画比赐诸公者稍长,而老成庄劲,又若胜前岁者。盖御龄已十五矣。
《谷山笔麈》
甲戌五月,翰林院中吏舍有白燕一双,献之内阁。又阁中莲花早开,相君并以献上,温旨谕答之。已而,出白燕送相公所,不知何故也。传闻白燕奏入,冯珰谓江陵曰:“主上冲年,不可以异物启其玩好。”又一中使语予曰:“白燕相君所献耶?大非宰相事,不闻越裳之雉耶?”
《谷山笔麈》
丁丑十二月,上出画册一函,凡二十六幅,命讲臣六人分赋。学士申公时行,宫谕何公洛文,各赋五幅。宫洗许公国,宫允陈公思育,翰撰陈公于陛与行各赋四幅。奏上,赐银豆。画多虫鱼山水,半无款识。中有宣庙御笔数幅,精绝特甚。行所分者,宣庙汀鹭一幅,其三则马远、马麟山水及鹌鹑也。
《谷山笔麈》
〔注释〕
①匜:水盆。②神庙:神宗皇帝。③几于:相当于。④不怿:不高兴。⑤圣度益渊:皇上胸襟阔大。⑥含茹:默然。⑦秉轴者:权力在握。⑧先考:父亲。⑨扈:随从。⑩小珰:小太监。(11)切责:严厉批评。(12)激聒:多说是非。(13)符契:凭信文书。(14)白之:告诉。(15)禁中:内宫。(16)沃面:洗脸。(17)阴罪:私下怪罪。(18)乘舆:坐轿。(19)守制:遵守丧制。(20)服阕:守丧期满。(21)垂拱:帝王登基。(22)江陵:张居正之字。(23)匡维:匡正、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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