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历史评价与正史事迹,《晏殊》人物故事小传
晏殊(公元991—1055年),字同叔,抚州临川(治今江西抚州)人。7岁能诗善文。景德初年,因神童被荐,真宗召他与千余进士同试廷中,毫无怯意。深受真宗赞赏。赐同进士出身,擢秘书省正字,第2年升为太常寺奉礼郎。仁宗即位后,任给事中,预修《真宗实录》,拜为枢密副使。一度因触忤听政的章献刘太后,罢知宜州,后改任应天府。在任兴办学校,基养人才。庆历年间,拜为宰相,兼枢密使。晏殊平生喜爱人才,任相后擢拔、培养了一批有为之士,如范仲淹、韩琦、富弼、孔道辅等。后被言官弹劾,降工部尚书,知颍、陈、许诸州。晚年为皇帝讲经,受宰相待遇。晏殊生平喜好诗酒,文风赡丽。有文集二百四十卷。
〔正史〕
晏殊字同叔,抚州临川人。七岁能属文,景德初,张知白安抚江南,以神童荐之。帝召殊与进士千余人并试廷中,殊神气不慑①,援笔立成。帝嘉赏,赐同进士出身。宰相寇准曰:“殊江外人。”帝顾曰:“张九龄非江外人邪?”后二日,复试诗、赋、论,殊奏:“臣尝私习此赋,请试他题。”帝爱其不欺,既成,数称善。擢秘书省正字,秘阁读书。命直史馆陈彭年察其所与游处者,每称许之。
明年,召试中书,迁太常寺奉礼郎。东封恩,迁光禄寺丞,为集贤校理。丧父,归临川,夺服起之②,从祀太清宫。诏修宝训,同判太常礼院。丧母,求终服,不许。再迁太常寺丞,擢左正言,直史馆,为升王府记室参军。岁中,迁尚书户部员外郎,为太子舍人,寻知制诰,判集贤院。久之,为翰林学士,迁左庶子。帝每访殊以事,率用方寸小纸细书,已答奏,辄并稿封上,帝重其慎密。
仁宗即位,章献明肃太后奉遗诏权听政。宰相丁谓、枢密使曹利用,各欲独见奏事,无敢决其议者。殊建言:“群臣奏事太后者,垂帘听之,皆毋得见。”议遂定。迁右谏议大夫兼侍读学士,太后谓东宫旧臣,恩不称,加给事中。预修《真宗实录》。进礼部侍郎,拜枢密副使。上疏论张耆不可为枢密使,忤太后旨。坐从幸玉清昭应宫从者持笏后至,殊怒,以笏撞之折齿,御史弹奏,罢知宣州。
数月,改应天府,延范仲淹以教生徒。自五代以来,天下学校废,兴学自殊始。召拜御史中丞,改资政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兵部侍郎、兼秘书监,为三司使,复为枢密副使,未拜,改参知政事,加尚书左丞。太后谒太庙,有请服痛冕者,太后以问,殊以《周官》后服对。太后崩,以礼部尚书罢知亳州,徙陈州,迁刑部尚书,以本官兼御史中丞,复为三司使。
陕西方用兵,殊请罢内臣监兵③,不以阵图授诸将,使得应敌为攻守;乃募弓箭手教之,以备战斗。又请出宫中长物④助边费,凡他司之领财利者,悉罢还度支。悉为施行。康定初,知枢密院事,遂为枢密使,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庆历中,拜集贤殿学士、同平章事,兼枢密使。
殊平居好贤,当世知名之士,如范仲淹、孔道辅皆出其门。及为相,益务进贤材,而仲淹与韩琦、富弼皆进用,至于台阁,多一时之贤。帝亦奋然有意,欲因群材以更治,而小人权幸皆不便。殊出欧阳修为河北都转运,谏官奏留,不许。孙甫、蔡襄上言:“宸妃生圣躬为天下主,而殊尝被诏志宸妃墓,没而不言。”又奏论殊役官兵治僦舍以规利。坐是,降工部尚书、知颍州。然殊以章献太后方临朝,故志不敢斥言;而所役兵,乃辅臣例宣借者,时以谓非殊罪。
徙陈州,又徙许州,稍复礼部、刑部尚书。祀明堂,迁户部,以观文殿大学士知永兴军,徙河南府,迁兵部。以疾,请归京师访医药。既平,复求出守,特留侍经筵,诏五日一与起居,仪从如宰相。逾年,病寝剧,乘舆将往视之。殊即驰奏曰:“臣老疾,行愈矣,不足为陛下忧也。”已而薨。帝虽临奠,以不视疾为恨,特罢朝二日,赠司空兼侍中。
殊性刚简,奉养清俭。累典州,吏民颇畏其悁急。善知人,富弼、杨察,皆其壻也。殊为宰相兼枢密使,而弼为副使,辞所兼,诏不许,其信遇如此。文章赡丽,应用不穷,尤工诗,闲雅有情思,晚岁笃学不倦。文集二百四十卷,及删次梁、陈以后名臣述作,为《集选》一百卷。
《宋史》卷三一一
〔注释〕
①不慑:不害怕。②夺服起之:服指守丧。意即中止服丧去赴任。③内臣监兵:太监到军队任职。④长物:多余不用的财物。
〔相关史料〕
晏元献为童子时,张文节荐之于朝。召至阙下,适御试进士,便令与试。公见试题曰:“臣十日前已作此赋,乞命别题。”上极爱其不隐。及为馆职,一日缺东宫官①,内批除晏殊。执政莫喻所因,次日上谕之曰:“近闻馆阁臣僚,无不嬉游宴赏,唯殊与兄弟读书,如此谨厚,正可为东宫官。”公既受命,上面谕除授之意,公曰:“臣非不乐宴游,直以贪无可为。臣若有钱,亦须往,但无钱不能出也。”上益嘉其诚实,眷注②日深。仁宗朝,卒至大用。
《梦溪笔谈》
曾致尧性刚介,少许可。一日在李侍郎虚已座上,见晏元献。晏,李婿也,时方为奉礼郎。谏议熟视之曰:“晏奉礼他日贵甚,但老夫不及见子为相耳。”
《东轩笔录》
晏殊言,知制诰日误宣入禁内,时真宗已不豫,出一纸文书视之,乃除拜数大臣。殊奏云:“臣是外制,不敢越职。”上颔之,召学士钱惟演,殊奏:“臣恐泄漏,请止宿学士院。”翌晨麻出③,皆非向所见者,深骇之而不敢言。
《邻几杂志》
庆历间西师未解,晏元献为枢密使。会大雪,欧阳永叔与陆学士经同往候之。遂置酒西园,永叔赋《晏太尉西园贺雪歌》,其断章云:“主人与国共休戚,不唯喜悦得丰登。须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晏深不平,语人曰:“昔韩愈亦能作言语,赴裴度会,但云:‘园林穷胜事,钟鼓乐清时,’不曾如此作闹。”
《东轩笔录》
晏公不喜欧阳公。欧阳自分镇叙谢,有曰:“出门馆不为不旧,受恩知不为不深,然足迹不及于宾阶,书问不通于执事。岂非飘流之质,愈远而弥疏,孤拙之心,易危而多畏。”晏公得之,对宾客口占十数语授书史作报。客曰:“欧公有文声,似太草草。”晏公曰:“答一知举时,门生已过矣。
《邵氏闻见录》
晏元献父名固,作相日,有朝士乃固始人,往谒元献。闻其乡里,朝士曰:“本贯固县。”元献怒曰:“岂有人而讳始字乎?”盖其初本欲避之,生狞误以应也。
《挥尘录》
晏元献为京兆,辟张先为通判,新得一侍,公甚属意。每张来,令侍儿歌《子野词》。其后王夫人浸不容④,出之。一日子野至,公与之饮,子野作词令营妓歌之,末句云:“望极蓝桥,但暮云千里,几重山,几重水。”公闻之怃然曰:“人生行乐耳,保自若如此?”亟命于宅库支钱,复取前所出侍儿,夫人亦不得谁保也!
《道山清话》
章懿之崩,晏殊撰志文,只言生女一人,早卒。仁宗恨之,及亲政,出志文以示宰相曰:“先后诞育朕躬,殊为侍从,安得不知?”吕文靖曰:“殊固有罪,然宫省事秘,臣备位宰相,虽略知之而不详。殊之不知,理容有之。然方章献临御,若明言先后实在圣躬,事得安否?”上默然良久,命殊出守金陵,及殊作相,八王疾革,上亲往问疾,王曰:“叔久不见官家,不知今谁作相?”上曰:“晏殊也。”王曰:“此人名在图谶,如何用之?”上欲重黜之。宋祁为学士,当草麻,争之。乃降二官,知颍州,词曰:“广营产以殖货,多役兵而规利。”以他罪罪之。殊免深谴,祁之力也。
《龙川别志》
曾布以翰林学士权三司使,坐言市易,落职知饶州。舍人许将当制,颇多斥词,制下,将往见曾曰:“始得词头,深欲缴纳。又思之,䘏隙如此,不过同贬,于公无益。遂黾勉为此,然其间语言,颇经改易。公他日当自知也。”曾曰:“君不闻宋子京之事乎?昔晏元献当国,子京为翰林学士,晏爱宋之才,雅欲旦夕相见。遂税⑤一宅于旁近,延居之,其亲密如此。遇中秋,晏公启宴,召宋公,出妓乐,饮酒赋诗,达旦方罢。翌日罢相,宋当制颇极诋斥,至有广营产以殖货,多役兵而规利之语。方子京挥毫之际,昨夕余酲⑥犹在,左右观者皆骇叹。盖此事由来久矣,何足校耶!”许亦怃然而去。
《西清诗话》
元献初罢政事,守亳社,每叹士风彫落。一日营妓刘苏哥,有约终身,而其母禁之。方眷物暄妍,驰马出郊,登高冢瞻望,长痛遂卒。元献云:“士大夫受人眄睐,随燥湿变渝,如翻复手。曾狂女子不若。”为序其事,以诗吊之云:“苏哥风味逼天真,恐是文君向上人。何日九原芳草绿?大家携酒哭青春。”
《西清诗话》
鲁郎中言昔年陈州有女妖,自云孔大娘,每昏夜于鼓腔内与人言,尤知未来事。故相晏元献守陈,方制一小词,修改未定,而大娘已能歌,何其怪也。
《文昌杂录》
晏元献因观王琪大明寺诗极,大加称赏。召至同馆,步游池上,时春晚有落花,晏公云:“每得句或弥年不能对,即如“无可奈何花落去”,至今未能对。”王应声曰:“似曾相识燕归来。”自此辟置荐馆职。
《复斋漫录》
晏丞相知南京,王琪、张亢为幕客,泛舟湖畔,以诸妓自随。晏公把舵,张、王操篙。琪南人知行舟次第,至桥下,故使船触柱而横,厉声呼曰:“晏梢使柁不正。”
孔平仲《谈苑》
〔注 释〕
①东宫官:东宫指皇太子,东宫官即教太子读书之职。②眷注:宠爱,关注。③麻出:麻即披麻戴孝,意为死讯传出。④浸不容:逐渐厌恶。⑤税:买。⑥酲(cheng):酒醒后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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