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三晋土·晋中之旅·太原·太原名士
太原作为三晋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不仅物产丰富,而且人才济济,文化久远。历代出自太原的名人志士数不胜数,其中有政治家狄仁杰、王琼,北宋抗辽名将杨业、《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唐代诗人白居易、王之焕、王翰,金代诗人元好问,反清志士傅山等。
刚廉明相狄仁杰
狄仁杰(607—700),字怀英,并州太原人,唐武则天时代的大臣。他刚正廉明,敢于反对贪官酷吏,体察民情,是我国封建社会中一位具有远见卓识、政绩卓著的出色政治家。今太原南郊的狄村,即是狄仁杰的故里。这里的一株古槐,相传为狄仁杰母亲所植,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狄仁杰故里”。
狄仁杰少年时,受宰相兼画家阎立本的赏识,提拔他为并州法曹参军。唐高宗时升任大理,管理刑政,一年中解决了不少积压案件,涉及一万七千人。武则天执政时,狄仁杰做了宰相。史书称他最大的功绩是使李显复位。原来,武则天废自己的儿子李显为庐陵王,想立其侄武三思为太子。狄仁杰一再进言,说服了武则天,仍旧立庐陵王为太子,这就是后来的唐中宗。
狄仁杰更大的功绩,是敢于为民说话。他在任豫州刺史时,爆发了越王的叛乱。宰相张光辅平定叛乱之后,要把胁从的二千多人都作为“叛党”,处以死刑。狄仁杰解除了他们的手铐脚镣,向朝廷要求减免处分,结果都改为充军,救了他们的性命。他在担任河北安抚大使时,正值突厥骚扰河北,北境不宁,贪官污吏趁机敲诈百姓,许多人无法生存,就依附了突厥。后来突厥退兵,这些人怕朝廷问罪,便躲藏到山里。狄仁杰清楚这些情况,便请求朝廷一律赦免,又救了不少人的命。一次,武则天计划造一座大佛像,要花费数百万钱财,狄仁杰说:“施工不能差遣鬼神,必定要差遣人民,财物不会从天而降,终究要靠地上出产。这就不能不损害百姓。这样劳民伤财,如有紧急事故发生,又怎么办?”武则天终于听从了他的劝说。狄仁杰七十一岁病卒。武则天闻讯痛哭,叹息道:“朝堂空矣!”
王之涣旗亭画壁
说起唐代的名诗绝句,人们就会记起唐代著名诗人王之涣写的两首诗。一首是《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另一首是《登鹤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两首千古名诗都是诗人在山西老家的黄河岸边写就的。
王之涣(695—?),字季凌,太原人。出身于中下层官僚家庭。少年时代喜与五陵少年交游,击剑悲歌,好侠使性。中年始发愤从文,刻苦写作,不久便以文学著称。但他一直未能考中进士,只充任县吏,后任冀州衡水县主簿。不久遭人诬陷,愤然辞职。去职后,居家降州(今山西新降县),诗人在家乡附近的黄河两岸漫游数千里,行吟数十年,慷慨抒怀,吟咏不绝,写下了很多雄浑壮丽的诗篇。他的诗在当时流传很广。据说一次天寒微雪,王之涣与王昌龄、高适等在旗亭饮酒,见进来几个陌生的歌伎,王昌龄暗对大家说:“我们都以诗著称,但并没有分出高低,现在听歌伎唱,唱到谁的诗,各自画壁作记,以多为胜。”结果歌伎唱高适诗一首,王昌龄诗两首,王之涣诗三首,王之涣夺魁。这个“旗亭画壁”的故事未必属实,但反映了王之涣的诗确实脍炙人口,流传很广。
傅山彻夜醉霜红
“古人学富在三冬,懒病难将药物攻。江泌惜阴乘月白,傅山彻夜醉霜红。”这是明末清初著名诗人、画家傅山在他的隐居处“霜红龛”写下的一首诗。诗人在诗中自责其贪杯懒惰之习,其实这并非诗人本来面目,不过是诗人在国破家亡之后借酒浇愁的一种痛苦心情的表述。
傅山(1607—1684)字青主,号公之佗,山西太原阳曲西村人。是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书法家、画家、医学家,也是一位有骨气的爱国志士。傅山少时受到严格的家庭教育,熟读经史子集,三十一岁时,为官清正的袁继咸被巡按御史诬告贪污,解京究问。傅山联络一百多名生员赴京请愿,经七、八个月的斗争,终于平反冤狱。此事震动全国。崇祯十七年(1644),清兵入关,强令汉人剃发。为表示反抗,傅山出家当了道士,身穿红色道袍,自号朱衣道人,表示效忠朱明王朝,反对民族压迫。他与宋谦等反清志士秘密交往。后被关押一年多,至死不吐露真情。出狱后,继续进行反清复明的秘密活动。他以隐居的身份减少清政府对他的注意,并与顾炎武等反清志士有过多次接触。后来清朝想拉拢一些名人做事,看中了傅山,但傅山装疯卖傻拒不做官,康熙皇帝只好放他回去。傅山返家后一直隐居乡里,始终未与清政府合作。
傅山从青年时代就博览群书,诗、书、画、医无所不精。霜红龛就是傅山读书的地方,又叫“虹巢”,位于太原西北崛围山巅多福寺后。这里松柏遍野,红叶满山,景色绮丽。傅山酷爱傲视霜雪的红叶,将小屋取名为“霜红龛”,并把他的著作也取名为《霜红龛集》。清人张耀先曾有《访霜红龛》诗,对霜红龛的景象做了生动刻画。诗曰:“危磴巉巗一径攀,屐踪平处见松关。白云秋老岩前卧,红叶霜深槛外环。注就金经归上界,名留石室表尘寰。抚松仰止人如在,风动寒涛韵满山。”
傅山又曾在晋祠云陶洞隐居。这是一座天然石洞,位于晋祠七十二台的朝阳洞北侧,洞深10米,洞北有浅洞,旁筑卧榻,洞南悬怪石一块,上有傅山书刻的“云陶”二字。傅山在洞中读书、写诗、作画,也常常为人治病,煮茶待客。天长日久,“石洞茶烟”成了晋祠八景之一。相传傅山住在云陶洞时,求字画的人络绎不绝,穷人来了,傅山热情相待;富人来了,傅山冷眼相对;当官的来了,傅山就闭门谢客。一次傅山为附近一位孤苦的老人画了一幅画,画上有一圆圆的月亮,还有几个大肚蝈蝈。老汉把画挂在家中,每晚画上明月把屋子照得通亮,蝈蝈欢声鸣叫,给孤寂的老人带来很大乐趣。不料此事被县太爷闻知,这位县太爷以前也曾向傅山讨画,却被傅山胡乱画了几笔打发走了。这会儿听说傅山画了这幅神画,便派差役暗中从老汉家偷走了画。老汉丢了画,忙告诉了傅山,傅山却胸有成竹地说:“不几天画就会回来”。画到了县太爷家,圆圆的月亮和大肚蝈蝈都不见了,出现的是几个青面獠牙的大肚子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吓得县太爷一家直翻白眼,只好派差役把画又送回到孤老汉家。原来傅山在画上刻着几个难认的古篆:“逢官月喷寒,虫怪吼似雷”。画上有了这样的字,便有了爱贫憎官的灵性。这个传说虽带有虚构的成份,却反映了傅山精湛的画技和刚正的性格。正如《画中录》所说:“傅青主画山水,皱擦不多,丘壑磊珂,以骨胜。”正是画如其人。
傅山的为人以及超众的才华深为人们敬重。傅山的好朋友阎尔梅曾用这样的诗句评价傅山的人品才学:“山中有客能逃世,海内无人敢好名。金石编年藏绿匦,渔樵结伴采黄精。晋阳松栝深秋老,秃笔烦君画几茎。”后人称傅山是:“字不如诗,诗不如画,画不如医,医不如人。”看来人们最推崇的是傅山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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