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与成就:
林风眠像
林风眠(1900-1991) ,原名林凤鸣,广东梅县人,现代中国画家、油画家、美术教育家,中国近现代美术的启蒙者之一。林风眠出身于贫苦的石匠之家,幼年失去母爱。19岁赴法勤工俭学,先后入迪戎美术学院和巴黎高等美术学院柯罗蒙工作室习画2年多,游学德国1年,再居法2年。1925年回国后出任北平艺专校长兼教授。1926年受中华民国大学院院长——蔡元培之邀,出任中华民国大学院艺术教育委员会主任。1927年林风眠受蔡元培之邀,赴杭州创办国立艺术院(中国美术学院前身)任校长。1937年10月因日寇入侵率艺术院师生向江西、湖南转移。1938年春,在湖南沅陵,杭州艺专与北平艺专合校,改称国立艺专,改校务委员制,林风眠任主任委员。因与教育部及校内某些负责人意见不一致而辞职。抗战期间,林风眠辗转西南,生活清苦,每天面壁作画,极力试图打破传统绘画程式。1950年林风眠辞去杭州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教授之职,迁居上海专门从事绘画求索。不久,法籍妻子携女离国,他孑然一身,除了参加美协组织的深入体验生活的活动外,每天就是闭门作画至深夜,“林风眠格体”在寂寞耕耘中臻于炉火纯青。林风眠在“文革”期间深受迫害,先是被抄家、批判,后被打入牢狱达4年之久,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林风眠于1977年定居香港,1979年在巴黎举办个人画展,取得极大成功。新中国成立后,林风眠先后任上海市政协委员,上海中国画院画师,中国美协顾问、理事、常务理事,美协上海分会副主席。林风眠的中西融合更多地体现在观念上,由学习西方自然主义转而服膺于印象主义、野兽派、立体主义等西方现代艺术思潮,试图用西方现代艺术运动的观念来切入中国绘画。在林风眠的作品中,中国画赖以生存的骨线被抽去了“笔墨”的特质,黑色也仅仅被当作一种色彩来看待,而失去了在传统中国画中具有的特殊意义。他摒弃了传统中国画的笔墨与构图等程式规则,追求画面的构成性、水墨性、色彩性、自由性,以及对自我的精神情感的真诚而准确地表达。这也造成了他的不少彩墨画从外观上看更像西画,从而被人误解为不传统。但是从作品的内涵来看,那种冷逸的悲剧精神却在画面上得以升华,使之更为锲合中国画 “写心”的纯粹性,形成了独具一格的林氏画风。林风眠曾一度为自己的画还算不算中国画而苦恼,现在看来,这种苦恼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林风眠对于绘画观念的理解,已足以使其创作具有超前的作用,而标领时会、开启后学的一代新风。林风眠是一生潜心追求艺术的最为纯粹的艺术家,不愧为中国现代绘画艺术大师。他的学生弟子们也是受他的艺术理论与实践的强烈感染,而沿着他的艺术道路进行自己的艺术创作。比如吴冠中在对林风眠艺术创新的继承与发展中,形成自己的另一番水墨艺术天地,并对中国当代画坛产生了重要影响。形成现代中国画坛中西融合的林一吴体系。
艺术地位:
林风眠曾留学法国,回国后经过数十年寂寞艰辛的艺术探索,最终成为中西融合派艺术大师。与徐悲鸿融合西方古典现实主义不同,他以广阔的视野,吸收了西方印象派以后的现代绘画,以及汉唐以来文人画之外的中国古代壁画、民间彩塑、民间瓷绘和民间剪纸、皮影等造型艺术中广泛的养分,与中国传统水墨的意境相结合,并融入了个人对人生经历的感悟,使他的作品接近了东西方和谐与精神融合的理想。他擅长描写仕女人物、京剧人物、渔村风情和女性人体、各类静物画和乡间风景等。从其作品内容上看,有一种悲凉、孤寂、空旷、抒情的风格; 从形式上采用方形构图,只写签名无标题,他的画风格鲜明,观者一望即知。林风眠试图努力打破中西艺术界限,造就一种共通的艺术语言。用文人画的传统笔墨来要求林风眠是没有意义的,中国绘画并非从一起始就讲求笔墨,笔墨本身只是绘画创作的一种方法或手段,它是为内容服务的,没有一成不变的笔墨。历史证明,林风眠不愧是一位最富于创新精神的现代艺术大师,对许多后辈画家产生过深远的影响,是整个20世纪中国美术界艺术创新的楷模与精神领袖。他还是中国现代美术教育的主要奠基者之一,他主张 “兼容并包、学术自由” 的教育思想,不拘一格广纳人才,培养出李可染、吴冠中、王朝闻、艾青、赵无极、赵春翔、朱德群等一大批艺术名家。
技法特征:
用笔: 林风眠的中国画的传统笔墨根底并不很深,但他却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独创出一种类似速写式的线条,这种线条的用笔虽然也是中锋,但却完全不同于传统书画的逆入平出式笔法,而是流畅潇洒、锋芒毕露、富有力度的线条,这种源自中国民间瓷绘的线条,创作出充满韵律感的灵动、活泼形象 (比如 “鹭” 系列)。无论花卉、人物等形象表现,用线都如同速写式的线描勾勒,看似轻松随意,却又自由准确地表现出人与物的形态与精神,可以清楚地看到汉唐式 “流动如生”线描的作用。下笔果断、迅疾,追求笔触的自然与节奏感,是其用笔的显着特点。
用墨、设色: 林风眠用墨、设色调和中西,特点鲜明。以水墨为主型作品,介于水彩画与水墨画之间,以墨为主,色彩辅之,墨中有色,墨与色的结合大都和物象本身的彩色相一致,如他画寒鸦、树干、屋顶、羽毛、衣纹等,经常在墨中调入赭石、红、蓝、绿、紫种种颜色,这种方法多出自西画,视觉效果却靠近民族传统。以色彩为主型作品,以色为主,墨被当成一种颜色,或多或少被适当加入。大多数风景、静物和仕女均属此型,是林风眠绘画的主要型式。20世纪60年代前后用墨较少,80年代后用墨渐多,在此类作品里,墨经常作为背景中的深色,唯有光与色才是活跃的主角,色彩鲜艳丰富,色调和谐统一,用色既有西方现代画派的影响,又饱含东方韵味。总之,画面中的水墨淋漓之痛快、色墨交融的美妙幻境,是林画墨色的特征。
造型: 林风眠与徐悲鸿都强调师法造化,摒弃末流文人画的临摹与抄袭。与徐悲鸿追求惟妙惟肖的写实艺术不同,林风眠的艺术视野更广,他不刻意追求写实主义的三维空间,强调从写生观察中提炼,加以简化和抽象的单纯化,而不是按照前人模式、程式去画。其造型比文人写意画更富于现实的真实感,又不像徐悲鸿那样完全忠实于自然物象。西方现代派艺术造型手法 (如: 塞尚PaulC é zanne 1839-1906、马蒂斯Henri Matisse 1869-1954、莫底格利阿尼AmedeoModigliani 1884-1920、毕加索等艺术家的造型法则)和中国的汉唐壁画、民间瓷绘、剪纸、皮影的造型,都被他广泛吸纳、调和、融入到艺术创作之中。
构图: 林风眠早期的某些中国画作品,明显看出传统卷轴画构图的影响。约在20世纪30年代后期,他开始了 “方纸布阵” 的时期,以后的40余年基本沿用这种构图形式。方形的长宽比例相同,垂直轴和水平轴上的力与对角线上的力都是均衡的,具有静态特征,不像立轴或横卷那样富于张力。林风眠的艺术追求是:强调绘画性而淡化文学性,多用焦点透视而不用或少用散点透视,喜特写式近景描绘而不喜欢全景式大场面,重视平面构成而不特别看重纵深表现等等,这些都易于方纸构图表现。林风眠的方纸构图,往往是外方内圆、多种的圆形和多重的方形,构成了饱满的画面,达到稳定、完整与统一。圆形是感觉完满的形,柔和、舒适,方形在感觉上趋向刚硬与力量,方圆相反相成。画中方与圆都经过精心安排,形成稳定与变化、静势与动势的对立。在每一幅画上,宁静与张力、饱满与通透、倾斜与平衡,都保持着统一。在这种多样统一中,形状的相似性,光、色的变化和平面空间的分割,都使画面独具形式美。
不足与遗憾:
林风眠对艺术有深刻的理解和广博的视野,是最具现代感与创新精神的现代艺术大师之一。但和同样是留法海归的徐悲鸿相比,其造型能力明显不足,林风眠的留学时间大多消磨在东方博物馆的陶瓷作品上,造成了他作品中技术成分的缺失,特别是对古典写实画法尤其是人体的描绘,没有像徐悲鸿等留学生那样专注和一贯。林风眠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追求中西调和的艺术创新,但创新并不都会成功,也会有失败,造成了他一生中作品水平的参差不齐。有些作品,技巧性不强,甚至仅仅是情绪的表达与宣泄,流于随意与粗糙。还有些作品,西画痕迹过重,似乎是在用宣纸画油画。
画作点评:
一是《山水》 (图115)。此画为林风眠1936年的山水画作品,依然采用传统的条幅式长构图,但画法与传统大相径庭,笔墨虽不成熟,但下笔大胆、果断,追求山势雄伟的气魄。抗战前的20-30年代,林风眠身为杭州艺术院的掌门人,忙于教学与行政管理,画画不多。此画虽功力欠缺,也画得过于草率,却依然能体现出创新精神。
二是《纤夫》 (图116)。此画虽未落年款,但根据画面与画风判断,应画于20世纪30年代末,此时林风眠已辞去艺专校长职位,孤身一人独居陋室,专心致力于调和中西的艺术探索与创新。此画描绘的是江陵江边的拉纤者,与徐悲鸿《巴人汲水》中惟妙惟肖、追求宏大场面的写实刻画不同,林风眠追求的不是精准的形象刻画,而是用简化、夸张、变形的手法,采用了局部特写,重在表现人物的动势与形态,这种手法明显受马蒂斯和西方表现画派的影响。用笔迅疾而有节奏、决断似刀切,追求单纯、痛快的视觉效果。
三是《弹琴仕女》 (图117)。此画大约作于20世纪40年代,为林风眠线描型淡彩仕女的典型作品。纤细、流畅的曲线勾勒五官、手和衣纹,仕女的形象为瓜子脸、细眉、淡眼、小口的风眠式造型,面部和肌肤留白,衣服和琴略施淡彩,展现出现代东方仕女的唯美形象与闲情逸致。线条用笔迅疾、尖利、流畅,看似不经意,实则经历了长期的艰苦训练,画家钟情于民间瓷绘流畅、潇洒线条的艺术魅力,并经过长期的苦练,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
四是《鸬鹚苇塘图》 (图118)。鸬鹚是林风眠常画的题材之一。此画大约作于20世纪40年代末至50年代初,林风眠吸收了民间瓷绘的笔法以及宋代青瓷的色韵,以尖利、迅疾、流畅、洒脱的线条表现芦苇,鸬鹚采用了简洁平面化的椭圆与尖利结合的几何造型,并借鉴了民间传统剪纸艺术平面化、概括与夸张的艺术造型长处,把鸬鹚的形象特征展露无遗。用浓淡不同的湿墨结合花青,迅笔横扫出的远山、近坡、乌云,使画面增添了浓浓的诗意,表现出强烈的孤独与抑郁。通常林风眠画鸬鹚多配以渔舟或渔舟加渔翁,此画以表现鸬鹚为主,是目前发现林风眠画的最大的鸬鹚。
图115 林风眠1936年作 《山水》
图116 林风眠约20世纪30年代末作 《纤夫》
图117 林风眠约20世纪40年代作 《弹琴仕女》
图118 林风眠约20世纪40年代末至50年代初作《鸬鹚苇塘图》
五是《育花图》 (图119)。1958年至1959年,林风眠在上海市美协的组织下到上海郊区农村和舟山群岛写生体验生活,创作出一批反映农民、渔民劳作生活的人物画,此画为其中之一。画中妇女和女孩的肌肤多是平涂,并不精确描绘五官与表情,重点表现的是土地、天空、鲜花、树木的暖色调色彩,借以衬托出人物之间和谐、亲切的气氛。以方纸布阵,造型以椭圆型为主,用以打破方纸的单调,人物画得单纯、稚拙、可爱,暖色调的色彩亮丽,冷暖对比强烈,丰满而有层次,整个画面充满了劳动的愉悦与人间的温情。
图119 林风眠1958年作 《育花图》
图120 林风眠约20世纪50年代作 《秋艳》
图121 林风眠20世纪60年代作《白鹭苇塘》
六是《秋艳》 (图120)。大约从50年代末开始,林风眠愈来愈喜欢画秋景,秋天的河岸、平原、丘陵、村庄、农舍和山麓,都涌入到画家的笔下。这些秋景,色彩的主导作用越来越突出。此画的原始记忆,主要得自于1953年秋天的天平山之行。天平山的枫林、松柏、池塘、小路和逆光的山体,给画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许就是这阳光下的灿烂秋色,以及他给予画家的启示,用光色语言创造境界,表达情感。此画的特色是色彩的强烈对比,背光的浓重大山与受光的鲜艳秋叶的对比、黑树干与黄色、绿色树叶的对比,红叶与黄叶、绿叶的对比等。这种对比把最亮的黄色突出出来、呈现出金色秋光的明媚、响亮和喜悦。
七是《白鹭苇塘》 (图121)。白鹭是林风眠经常画的题材之一。此画作于20世纪60年代,在简化的姿态中精准地传达了一只白鹭灵动的身形,以轻灵的曲线勾画羽、尾、足、喙及屈伸的颈部,除了流畅、犀利的线条功力之外,更体现出在民间瓷绘奔放不拘的淋漓畅快,一种生命与自然互动的生机悠然而生。芦苇的飘逸交错,天空与蓼汀的逸笔涂刷,营造出自然和谐的空间美感。
图122 林风眠约20世纪60年代作《抚花仕女图》
图123 林风眠约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作《紫藤栖禽图》
八是《抚花仕女图》 (图122)。此画大约作于20世纪60年代,为林风眠“淡淡的哀愁” 的一种画作,林风眠并没有按照传统中国画中那种小家碧玉式的少女形象画出,而是发自心灵深处的抚花少女,鸭蛋脸、高挑细眉、丹凤眼、樱桃小口,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身披透明白纱,内着粉色长衣,盘坐于榻上。林风眠的仕女画,不同于任何古今仕女画和西方裸体作品。他用毛笔宣纸和典雅的色泽,捕捉着一种幻觉,一种可望不可及的美,是感觉朦胧化了的女性美。对肌肤质感的描绘转移为对姿态和气质的塑造。既有古典仕女的风韵,又有马蒂斯式的轻松优雅,无珠光宝气的华贵,亦无堆粉积脂的香艳,既流溢着异性的温馨,又透露出对人欲物欲的厌倦。
图124 林风眠约20世纪80年代作《霸王别姬》
九是 《紫藤栖禽图》 (图123)。特写立于枝干上的小鸟,是林风眠花鸟画的又一格体。这些小鸟,说不出具体品种,大都没有对眼、爪、羽、翅的细致描绘,好像是与观者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显然吸收了近代西方绘画的观察方法,而与传统花鸟画淡化距离、具体刻画的方法不尽相同。小鸟大都正面栖息于枝上,背景衬托枝叶或繁花,情景交融,气氛轻松、欢快,流溢着画家对大自然、小生命的爱怜。此画大约作于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描绘了三只立于紫藤上的小鸟,小鸟造型圆润、憨态可掬,画面以绚丽多彩的紫藤为背景,紫藤的色彩,以粉色为主调,粉色上覆以白色表现高光,辅以橙红色、亮黄色、黄绿色为副调,间以少量浓重的蓝色,与粉红色的紫藤形成强烈对比,小鸟的背后是以绿色对比黑色,色彩的应用既丰富艳丽又统一和谐,不显凌乱,洒脱恣意的笔触,充满了节奏感。此画明显吸收了西方印象派、后印象派、表现派的用色之长。善于用互补统一的色彩,是林风眠绘画的另一特色。此画应为林风眠色彩画中之极品!
图125 林风眠款 《梨花小鸟》
十是《霸王别姬》 (图124)。林风眠大约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画戏剧人物。这幅《霸王别姬》大约作于80年代,既有戏剧冲突,又表现出虞姬的美丽与刚烈,为一幅代表林风眠重彩人物画风格的佳作。画中虞姬面容施以亮绿色更显柔美,上翘的丹凤眼具有东方女性含蓄优雅的特性。虞姬的披肩和衣裙依次用不同层次的黄、橙、红、绿、粉红、白、粉、粉白、黑等多色构成,双臂拖动的白纱轻盈、透明,艳色的持双剑虞姬与以黑色为主调的项羽形成了强烈对比。项羽除脸部的几块白色外,其华服、头冠、胡须皆施以黑色,且以金边勾描。画面中,人物如剪影一般拼贴起来,画家尽情扭曲、变形、叠加、组合,呈现出形式构成的趣味。画家以戏剧中连续的动作,在同一个画面中将时间与空间并置,融合舞台上的光影效果,以及灵动的线条表现出的人物动势,最终呈现出一个穿透时空的唯美爱情悲剧故事。
鉴定要点:
林风眠作为中国画的改革者无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的画风与技法只属于他自己,风格突出,标新立异,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林风眠早年主要从事油画创作,学习西方现代派艺术,讲个性,重表现,他的彩墨画强调大面积色块的对比,轻松自如,不失其净,线条粗犷,夸张变形,艺术效果极为强烈。而作伪者用色没有章法,反复堆涂,势必使色彩变脏,灰暗而无光亮,从而露出马脚。要仿林风眠的画,色彩与线条是两个不可逾越的难点。目前林风眠的赝品,毛病往往出在色彩关系不协调、不鲜亮,线条不够流畅、自然。鉴赏者只要遵循以上几点去分析,再多看看林风眠的原作或画册,认真比对签名与画风,是不难发现问题的。
赝品举例:
一是林风眠款《梨花小鸟》 (图125)。此画中的树枝,下笔犹豫、拖沓,毫无林风眠用笔的迅疾、痛快之感。小鸟的造型,特别是头部的画法,也与林画有差异,用墨轻浮。梨花画得散漫一片,毫无层次感。签名也写得拘谨、不畅。此画为近年来仿造的赝品。
二是林风眠款《白衣仕女》 (图126)。此画在造型上模仿风眠白衣仕女(图3),但笔触犹豫、混乱,与林风眠泼辣、痛快的笔法不符。色彩也用得混乱,林风眠此类彩墨画,用彩都很丰富,富于变化和对比。头发画得呆板、犹豫,脸部用色脏腻,画成了平面,缺乏林画雕刻味的立体感。应是以林风眠的白衣仕女画为母本(图3)仿造而成。
三是林风眠款《渔夫与鱼鹰》 (图127)。此画为林风眠常画的题材之一。芦苇画得墨色偏浅、偏湿,笔法凌乱,由于作伪者没有亲眼见过林风眠画云,从画法到笔墨,都与林相去甚远,画出来的乌云浑浊一片。几只飞翔的鸟更是画得随意。此画应为近年仿造的赝品。
图126 林风眠款 《白衣仕女》
图127 林风眠款 《渔夫与鱼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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