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古文名句“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出自《荀子·劝学》,意思是说,青是一种染料,从蓝草中提炼出来,但颜色比蓝草更深。常比喻徒弟更胜过师傅,后生更胜前辈,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意思。原文为: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这段文字的意思是说,君子说:学习不可以停止。靛青是从蓝草中提取的,但它的颜色比蓝草更青;冰是水凝成的,但它比水更冷。一块木材很直,合乎木匠拉直的墨线,假如用火烤使它弯曲做成车轮,它的弯度就可以符合圆规画的圆。即使又晒干了,也不再能再挺直,这是由于人力加工使它变成这样的。所以木材经墨线划过,斧锯加工就直了,金属刀剑拿到磨刀石上磨过就锋利了,君子广泛地学习而且每天对自己检查省察,就能聪慧明达,行为就会没有过错。
在历史上,似乎有这么个现象,愈是文化悠久的古国在现代愈是落后,若埃及焉,若印度焉,若中国焉。究其原因,往往是故步自封,只会推崇老祖宗留下的一切,认为愈古老的东西愈好。在武侠小说中便有个定律,弟子再怎么努力都超越不了师父的武功,古洞的秘籍永远胜过当世高手,于是一代不如一代,祖传秘方永远是国人的最爱。
西哲亚里士多德有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就是一句有担当的名言。本来嘛,“师父引进门,修行看个人”,真理所在,当仁不让;真理之前,人人平等。在此原则下,就有俗谚所谓的“有状元学生,无状元老师”,而“名师出高徒”,但高徒未必都出自名师。
人类的历史脚步往前走,这大概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若眼睛老是回头看“来时路”,这种不搭调的行进方式,自然注定要颠踬于地。所以我们佩服历史上那些眼光向前看的英雄人物,诸如唐代骆宾王在《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结语中气势磅礴的一句话:“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表示前人统领天下的气数已尽,当前的情势发展已无法抵挡,而未来正在形塑当中。近代毛泽东[沁园春]词中有:“数古今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正如清代赵翼《论诗绝句》中所言:“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味道都很接近。
当然,对古人的一切,我们要去芜存菁,千万不可抱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赶尽杀绝的心态。“青出于蓝”固然受人称许,“饮水思源”同样不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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