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亚子《西湖谒曼殊墓有作（四首选一）》诗词原文与赏析

西湖谒曼殊墓有作（四首选一）

孤山一塔［1］汝长眠，怜我蓬瀛［2］往复旋。

红叶樱花都负了，白苹桂子故依然。

逋亡东海思前度，［3］凭吊西泠［4］又此缘。

安得华严［5］能涌现，一龛香火礼狂禅［6］。

时议建燕子龛于基侧。（作者自注）

题解

柳亚子结束了在日本的流亡生活后，暂居上海。在此期间，曾专赴西湖为亡友曼殊扫墓。诗人厕身尘世，拂意者多；昔日快足之事，俯仰已为陈迹；怅恨之下，遂觉风雨满楼，酒醒人远矣。盛会难期，一僧可怀，老去孤寂自持之意，已溢于言外。

注释

［1］孤山：为西湖中最大的岛屿。一塔：塔原指瘗藏佛骨之所。此谓曼殊墓，以曼殊身为僧人之故。

［2］作者自注：“去岁东渡前匝月（满月——注者），亦曾至杭一谒君墓。”蓬瀛：古代传说中的神山，此借指日本。

［3］逋亡句：指作者此前曾流亡日本。

［4］西泠：曼殊墓位于孤山西泠桥北堍。

［5］华严：原指佛境楼阁，此借指燕子龛（曼殊的室名）。

［6］龛：谓塔，或谓塔下室。狂禅：指曼殊。按：佛教禅宗往往采取隐语、暗喻甚至拳打脚踢的动作为表达方式，呵佛骂祖，否定经典，只靠个人“顿悟”。此处借指对佛教的狂放态度，盖以曼殊虽落发为僧，生活上则全不遵教规行事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