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面苍然①,
鬓皤( pó)然②,
满腹诗书不直钱,
官闲常昼眠③,
画凌烟④,
上甘泉⑤,
自古功名属少年⑥,
知心惟杜鹃⑦。
注释
①“苍然”,饱经风霜的老态。
②“皤然”,雪白。
③“官闲”句,官职无足轻重,经常有时间大白天睡觉。“闲”,空,无足轻重。
④“画凌烟”,指凌烟像。唐太宗贞观十七年,图画太原倡义及秦府的功臣二十四人于凌烟阁,太宗亲为之赞,褚遂良题阁,阎立本画。事见唐刘肃《大唐新语》卷十一。
⑤“上甘泉”,登上甘泉宫被皇帝接见。“甘泉”,甘泉宫,汉代皇宫名。“上甘泉”,此意为因建功立业获得最高荣誉。
⑥“自古”句,此化用杜甫《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诗:“长安卿相多少年,富贵应须致身早。”
⑦“杜鹃”,即杜宇鸟,也称子规,又名怨鸟、蜀魂等。传说周末蜀主望帝,亡去化为鸟。至春则啼鸣,闻者凄惨。参见《华阳国志·蜀志》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在严州(治所在今浙江省建德)任满时作。于北山《陆游年谱》 引明倪涛《六世之一录》有陆放翁书《长相思》五阙云云,末署“淳熙戊申八月下瀚笠泽陆游书”。戊申为淳熙十五年(1188)。这一年四月,陆游上书乞祠, 以养疴故山。在《上书乞祠》诗中有“人间处处是危机”之句,流露出对仕途险恶、壮志难酬的愤恨。
这首词从自我苍老的外在形象中,抒发心中“满腹诗书不直钱”和“官闲无事”的感叹。下片写建功立业的壮举,只属于少年。 自己已年过花甲,壮志未酬的悲愤,只有杜鹃能够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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