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龄出塞①（其一）》注释、翻译、赏析

王昌龄

名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导读】

这首著名的边塞诗写得悲壮而不凄凉、慷慨而不浅露。“出塞”是唐代诗人写边塞生活诗歌常用的题目。王昌龄的《出塞》诗有两首，这是第一首。

【原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②，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③，不教胡马度阴山④。

【注释】

①出塞：本为乐府《横吹曲》旧题。②“秦时”句：此为互文对举，即谓秦汉时明月照着秦汉时的关塞，写边塞战争一直长期进行。③但使：只要。龙城飞将：典用汉卫青与李广事。龙城是卫青为车骑将军时北伐匈奴所到之地，在今蒙古国鄂尔浑河上游西岸。飞将指西汉名将李广。李广善战，匈奴称他为飞将军。④胡：指匈奴等民族。阴山：在今内蒙古中部。

【译诗】

依旧是秦汉时明月秦汉时边关，

征战万里的将士至今仍未回还。

龙城飞将军李广如果今天还在，

绝不会让胡人的军马越过阴山。

【赏析】

这是唐代边塞诗派诗人王昌龄的代表作之一。与多数边塞诗尽力描写战争生活的艰苦险恶不同，这首诗着重表现的是对敌人的蔑视、对国家的忠诚，表现了一种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英雄主义气概。

诗人由写景入手，首句使用“互文见义”的修辞手法，勾勒出一幅冷月照边关的苍凉景象，以“秦时明月汉时关”七个字，囊括了广阔的时空概念。次句写多少征战的将士战死沙场，不能还家，使人联想到战争给百姓带来的深重灾难，表达了诗人的悲愤之情。“万里”为虚指，突出了空间的辽阔。结尾两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写出了千古征人的共同心愿，即希望有才干的将领出现，平息胡乱，安定边境，同时也暗暗谴责了那些懦弱无能的将领，表达了蔑视敌人的英雄气概。

这首诗视野开阔，由秦而汉，由汉而唐，时间纵越千年，空间横跨万里，气象苍凉雄浑。在历史与现实的比照与反观中，饱含着诗人的深沉痛诉。全诗以平实而凝练的语言，唱出雄浑豁达的主旨，气势流畅，一气呵成，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因此明朝李攀龙将这首诗推崇为唐人七绝的“压卷”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