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九里山中三首》原文

九里山中三首

一 ^①

荒苔丛蓧路萦回，

绕涧新栽百树梅 ^② 。

花落不随流水去，

鹤飞常带白云来 ^③ 。

买山自得居山趣，

处世浑无济世才 ^④ 。

昨夜月明天似水 ^⑤ ，

啸歌行上读书台。 ^⑥

【注释】

①《元诗选》题作“梅花屋”。

②涧邵武本作“澗”。

③“鹤飞”句邵武本作“鹤归长带白云来”，《元诗选》作“鹤归常带白云来”。

④才《元诗选》作“材”。

⑤天似水《元诗选》作“天似洗”。

⑥《元诗选》注云：“饭牛翁即煮石道者，闲散大夫新除也。山农近日号老村，南园种菜时称呼。元章字，冕名，王姓。今年老异于上年，须发皆白，脚病行不得，不会奔趋，不能诌佞，不会诡诈，不能干禄仕。终日忍饥过，画梅作诗，读书写字，遣兴而已。自曰：‘既无知己，何必多言？呵呵！’”

二

九里先生两鬓皤，

今年贫胜去年多。

敝衣无絮愁风劲，

破屋牵萝奈雨何。

数亩豆苗当夏死，

一畦芦穄入秋瘥。

相知相见无他论，

笑看山前白鸟过。

三

九里溪头晚雨晴 ^① ，

松风瑟瑟水泠泠。

绝无过客问奇字，

只有闲云到野亭。

每笑盛名传坎壈，

岂陈虚语说零丁？

老年恰喜精神爽，合得仙人《相鹤经》。

【注释】

①晚邵武本作“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