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湘《爆竹》诗词原文及赏析

爆竹

朱湘

跳上高云，

惊人的一鸣；

落下尸骨，

羽化了灵魂。

（选自《中国现代作家选集·朱湘》）

【赏析】

《爆竹》中隐藏有一组对立情境：天空与地面，惊人的一鸣与默默无声，灵魂与尸骨。在表面对立的情境后，是深层的生与死的冲突与转化。爆竹或者默默地存在，或者是爆炸身亡，二者必居其一，这本来很正常。在诗人笔下，爆竹不堪忍受缄口的苟全，而不惜以自身的灭亡作代价以求“惊人的一鸣”。因为这样更有意义：毁灭的只是尸骸，灵魂——生命的本质却得到了张扬。对于这个爆竹而言，无声的苟全，虽生犹死；通过自我否定，却能超越生死的对立，实现自身的肯定。不用说，这一爆竹是被拟人化了。透过比拟手法，我们可以体会到诗人表达的个性解放的强烈要求——向世俗宣战，向旧我宣战，解放自己，尽情地表现、创造！这种情感，是五四时期进步青年的共同心声。

这首诗写的是爆竹，表现的是人生态度。写爆竹，不黏滞于皮毛，而抓住存在与毁灭的对立，可谓贴切、传神；写人生态度，以爆竹的特征为基础，通过拟人手法暗示，可以说达到了“咏物诗”的上乘境界：“不即不离”。

（刘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