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昕晨《谣言》诗词原文及赏析

谣言

孙昕晨

这是全世界最简单的工艺，

只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名字，

就能产生味精。

作坊开在舌尖上，

多少人被嚼成了渣滓。

叫人深信不疑的是，

还会有一些孩子，

要被送进这牙齿的绞肉机。

（选自《星星》诗刊1987年3月号）

【赏析】

这首诗未写一般诗作常写的风、花、雪、月、生、死、爱、恋……它写的是一种“谣言”和其制造者所用的“全世界最简单的工艺”。“谣言”这里指的是捏造出来的“桃色新闻”。“工艺”是因为它“只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名字”，再加上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动动舌尖，而称之为“全世界最简单的工艺”。这种“谣言”对于制造者来说就是“味精”——他们需要用它来丰富自己的庸俗无聊的生活，否则他们活着就会觉得太单调，觉得不舒服，所以“谣言”的制造者同时也是“谣言”的享用者。这首诗笔触所及，揭露的显然就是为封建观念积淀所培育的畸形的性心理、性意识的一种表现，题材可说别具一格，独树一帜；语言则善于运用巧妙的比喻，饱含讽刺的辣味，显得十分机警。

还须注意的是：诗中说，制造谣言者的舌尖是多么厉害，“多少人被嚼成了渣滓”，甚至“还会有一些孩子”，到他们长大成人时，也“要被送进这牙齿的绞肉机”！太触目惊心了！这首诗通过极写“谣言”的危害，将对它的揭露加以深化，从而增强批判的力量，这也是它的艺术表现成功之处。

（潘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