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柳腰轻（英英妙舞腰肢软）》诗词注释与评析

柳腰轻（英英妙舞腰肢软）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宴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

【注释】

《柳腰轻》：《乐章集》注林钟商，是唐教坊十八调之一，曲名为柳永自制。此词为咏妓词。英英：为歌妓名，当为汴京歌妓。柳永词多写实，但英英其人，除了《乐章集》提及外，馀无考。“章台”句：以柳氏与飞燕喻歌妓。孟棨《本事诗》：“（韩翃得妓柳氏）来岁成名。后数干淄青节度使侯希逸，奏为从事。以世方扰，不敢以柳自随，置之都下，期至而迓之。连三岁，不果迓，因以良金买练囊中寄之，题诗曰：‘章台柳，章台柳，往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柳复书，答诗曰：‘杨柳枝，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锦衣”三句：谓华贵人家出高价争着请她去歌舞。锦衣，指华贵的衣服。冠盖，谓官宦人家。绮堂，华贵的厅堂。是处，到处。顾香砌：看看洒满香水的唱台上，歌女正在调着乐器。砌，台阶，此指唱台。丝管，泛指乐器。“乍入”句：谓刚刚将《霓裳》曲唱过一段。霓裳，即《霓裳羽衣曲》。促，促拍。遍，唐宋时称乐曲的结构单位。今存词调如《哨遍》、《泛清波摘遍》等，尤可见其遗迹。檀板：檀木做的拍板。霞袖：谓舞袖如云霞飘逸。莲步：谓美人之步。《南史·废帝东昏侯传》：“凿金为莲华以帖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华也。’”“暂回眸”句：谓回眸一顾，万人感动。

【评析】

全词写歌妓之歌声美妙，舞姿翩翩。写歌妓之舞姿，以章台柳、昭阳燕为喻；写歌妓歌声之美，以“是处千金争选”为赞；写歌妓歌前之神态，仅谓“丝管初调”、“佩环微颤”，大得“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情致。下片歌舞并写，“乍入”二句写歌喉轻盈，“慢垂”三句写舞姿千变万化，“算何止”二句写其美无双，回眸媚人。